“阿宁。”
“姐?”
廖荣宁惊讶地看着叶阿奶,“姐,你怎么在这里?”又看向叶娲,“在这里遇见你们真是太好了!”
他还想着等事情办完了就去叶家人找姐姐,姐夫呢!
“姐夫呢,姐夫也来了吗?”
“没来。”
叶阿奶扫一眼旁边的男同志,见他不像是普通人,朝他点了点头,“我们也是刚从隔壁镇回来。”
有外人在,她不好实话实说,半真半假解释,“你姐夫的姐姐那边出事了,写信过来让我们过去看看。”
又看回廖荣宁,“你怎么来了?是家里出事了吗?”
提到家里,廖荣宁的表情变了,叹着气说:“家里一切都好。”
就他不好。
许是经历过动荡,爹娘的胆子变得比针尖都要小。他只是偷偷出去试了一下寻水符而已,没想到他们都觉得他疯了,竟然不听他说话,直接拿锁头把他关起来。
他是人,不是狗,哪能像狗一样被锁在屋里!
他不服,他跟他们解释。可他们都不听,真把他当疯子看待,连门口都不让他出了,吃喝拉撒都得在
屋里解决。
得亏他们还有几分亲情,没有把他拉去公社举报。要是被亲人举报了,他估计得去农场劳改。
也是得亏他们没想过举报他,他才能趁他们不注意,砸烂窗户逃走。
也是他运气好,刚跑出生产大队就遇到了运输队的郑同志。郑同志是个好人,听说他要来五羊镇找姐姐,停下车让他搭了顺风车。
后来听说他有找水的神秘手段,大方地请他来国营饭店吃饭。
有些话可以跟叶阿奶说,有些话却是不能跟她说的。廖荣宁半真半假地跟叶阿奶说了自己在家里时的事情。
“姐,你跟福妹吃了吗?”
“刚下车,没吃。”
看一眼桌面,见廖荣宁和郑同志面前都只摆着一碗米粉,叶阿奶抱起叶娲,“福妹饿了,我去给她买份饭。”
来国营饭店必须吃好的,叶阿奶点了一碗红烧肉,一碗白米饭,一碗素汤米粉。
没等多久,饭菜上桌了。
她夹几块半肥瘦的红烧肉到白米饭上面,用筷子把肉搅得碎碎的,然后把肉汁淋在米饭上面。
红烧肉本来就是油乎乎,和饭搅和在一起,使得米饭也变得油汪汪。
叶娲本来不太饿,闻到肉香味后肚子有些饿了。
“奶,我要自己吃。”
“行。”
她把筷子塞叶娲手里,“慢点吃,不要把肉掉桌底下了。”
叮嘱过后,她就不管叶娲了,任由她自己吃饭。叶娲早就学会用筷子了,自己拿着筷子吃饭完全没有问题。
叶阿奶转头跟廖荣宁接着说话,“你接下来去哪?”
“我想先去找姐夫。”
姐夫手里还有下雨符,这次,哪怕是给姐夫磕头,也得求姐夫给几张下雨符。
叶阿奶不知道他的想法,听到他说要去找叶老汉,很高兴,“行啊。一会我们也要回去,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好。”
廖荣宁答应郑同志,要跟他一起回去,用秘密的法子给他寻一口井出来。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在国营饭店遇到了姐姐,不好再跟郑同志一起走。
要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想把寻水符的事告诉别人,正好遇到了姐姐,他可以找理由拒绝郑同志了。
“大侄子,一会我得跟我姐回去,答应你的事,不好意思了,我去不了了。”
郑同志是运输队的司机,才三十多岁,比廖荣宁年轻多了,按他的年纪,当廖荣宁的儿子都可以了。
听到廖荣宁的话,他不太高兴,“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对不住了,我姐夫那边找我有急事,我得先过去那边看看。”
一边是陌生人,一边是亲戚,任谁来都是先选择自己亲戚的。廖荣宁拿叶老汉当借口,是铁了心不想跟郑同志一起走。
不过他不是翻脸不认人的人,小声跟郑同志说:“我说的那法子还没试过,我先回去试试,要是真的成,我再去找你。”
给他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会忘记他。
郑同志这才满意,重新扬起笑脸,“我住在运输队家属院,你那边要是成了,记得来找我。”
他给廖荣宁留了自己家的地址,以及运输队那边的电话号码。
“叔,我先走了。”
郑同志见廖荣宁想打发自己离开,很是识趣地提出要先离开。
“你慢走啊。”
廖荣宁送他出门口,等他走远了才走回来。
叶阿奶给他夹一块红烧肉,“吃吧,吃完了咱们再回去。”
在他们吃东西的时候,叶振东找过来了。
他不是自己过来,还带来了叶振南和许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