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燃等沈念辞等得有点不耐烦,干脆出门玩雪。
不想刚出去,就见薄祁闻一身黑色大衣,灰色系围巾,长身玉立地立在大门口,他一手戴着手套,另一只手夹着一根烟,在白色的世界,吞云吐雾,那身清俊脱俗的容貌,和世家公子的优越气质,塞过冰雪一般的绝。
和他站在一起的是周擎。
温燃以为他早就走了,有点儿意外。
她小跑过去,一张漂亮的脸被冻得微微泛红,问他,“怎么还没走啊。”
薄祁闻在她没过来之前就掐掉了烟。
他这人烟瘾一直不大,偶尔才来一根,和温燃在一起后,抽烟几乎都避着她。
烟味恰到好处地散去。
薄祁闻勾了勾唇,伸手过来接她。
温燃被他牵住了手,往身前一带,薄祁闻镜片后的桃花眸定定看她,“时间还来得及,先送你们过去。”
温燃却笑,“那你就要等好久了,你这妹妹化妆呢,没完。”
或许是戴了眼镜的关系,当下的薄祁闻比往日还要多出几分矜贵斯文的气质,让温燃忍不住盯着他那张俊脸看。
薄祁闻挑一挑眉,语调嗔怪,“都说了让你别搭理那个不靠谱的。”
温燃说,“反正我也没事可做,倒是你。”
说话间,她轻轻踮脚,凑到薄祁闻耳边,“薄祁闻先生,三十岁生日快乐啊~”
温燃语调轻软,像在撒娇。
薄祁闻扶住她的腰,眉宇间是只为她融化的温柔缱绻,他还是第一次,在生日这天,心情这样的好。
他轻笑,“嗯,三十岁了,老男人了。”
温燃却不服,“什么老男人,三十岁一点不老好不好,男人女人都风华正茂。”
薄祁闻还挺喜欢她这劲儿劲儿的样,他好整以暇地俯身凑过去说,“你要这么说的话,下次我可要再卖力一点了。”
“……”
温燃眼皮子都跳了一下。
转眼瞥向周擎。
周擎正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扭过头望天,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温燃唇瓣一抖,没好气地白了眼薄祁闻。
薄祁闻笑得肩膀都抖了两下,可把他得意到了。
温燃觉得自己不能输。
于是那天,在薄祁闻把她和沈念辞送到故宫门口的时候,她在下车前,上前勾着薄祁闻的肩膀,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知道吗,你今天穿的这身,比昨晚脱了衣服还好看。”
话音落下。
温燃明显感觉薄祁闻脊背一僵。
温燃恶作剧得逞,忍着笑意松开他,想就此逃跑,不料薄祁闻先她一步把她拽了回来,给她惩罚似的一吻。
碍于周擎还在前
头。
温燃马上推开他,薄祁闻冲她恶劣地哼笑了声,“那我今晚就穿这身怎么样?”
温燃当然知道他那话里的虎狼之意。
强忍着赧然的神色,她挣脱开他的怀抱,刻意板着脸装正经,“不跟你说了,我要见故宫去。”
薄祁闻被她惹笑了两声。
等她下了车,挽着沈念辞和他挥手再见,他才淡笑着,缓缓升起车窗。
路上,周擎笑着开口,说,“我怎么感觉您和温小姐感情不一样了。”
薄祁闻望着车窗外的皑皑雪色,清凛的眸光深邃幽远,“怎么个不一样。”
“就,”周擎想了下形容词,说,“就感觉更稳定了吧。”
薄祁闻嘴角扯起淡笑,不置可否。
他是希望稳定的。
就是不知道,薄家那头,会给他多少空间。
也不知道温燃这头,未来会怎么想。
可不管怎样,他都很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他比他想象中,还在意温燃,舍不得温燃,他想要她,想独享她。
尤其是在昨晚,两人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成了灵魂和肉/体都契合的伴侣,从那一刻起,薄祁闻就知道,有一条不好走的路,他势必要蹚一蹚。
想到这些,薄祁闻又降下车窗,舒了口气。
之前温燃带给他的轻快愉悦的情绪渐渐散去,车子越朝薄家老宅行驶,压在心口的石头便越沉。
等到了老宅。
傅北宸果然在大门口等着薄祁闻。
两人也是好久没见,傅北宸却没闲心跟他寒暄,见车停了就立马拉开车门,半质问半焦急的语气,“你真跟温燃在一起了?”
薄祁闻眸色一顿,暗沉沉地看着他,没下车。
傅北宸是又急又气又酸。
恨不得直跺脚,很恼火地看着薄祁闻,“您可真是我的好舅舅,我看上的人就这么让你给收了,早知如此我当初何必把她往你身边带。
薄祁闻是什么人。
他一眼就能从傅北宸这兴师动众的派头里,看出端倪。
他呵笑一声,不紧不慢地下车,摘掉手套,居高临下地看着傅北宸,“你也知道我是你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