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是真把薄祁闻气笑了。
他掐着她的细腰,低声道,“我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跟你抢床的是吧。”
“……”
看着他漆黑的眼睛,温燃觉得自己再装傻下去,就真令人作呕了。
于是她老实说,“那提前告诉你,我睡觉习惯可能不大好,你别嫌弃。”
薄祁闻饶有兴味地轻笑一声,那表情明显一副——“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不好”。
挺梦幻的。
温燃就这么和薄祁闻不知不觉走到要睡一张床上的田地,甚至躺在他身边的时候,她还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那会儿已经凌晨三点了。
温燃却睡意全无。
卧室里的加湿器发出轻微的运作声,她轻轻扭了个身,悄悄看着薄祁闻。
从他英气的眉峰,到高耸的鼻梁,再到薄却有型的唇上,那样精致俊美,出尘脱俗的男人,居然是她喜欢的人。
温燃以为他睡着了,不想薄祁闻就在这时缓缓睁开眼,也侧过眸看她,刚好逮住她一双写满贪恋的眼睛。
他短促一笑,翻过身,在被子底下捏了把她的腰,“温燃同学,你是不是真不打算睡了。”
温燃心头一热。
知道自己大晚上的不睡觉非要和他聊天不懂事,还是忍不住小声道,“就是想不通,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嘀咕起来,又满腹心事的样子,着实有些可爱。
薄祁闻一时心软,伸过手臂,把她搂进怀中抱住,指腹摩挲着她手臂处滑嫩的肌肤,他闭着眼睛说,“有什么想不通的。”
他说,“你什么都懂,还总喜欢问。”
那语气纵容得不行。
温燃咬了下唇,像是作弊被抓到似的,把他搂得更紧一些。
黑夜总会让人的胆量和欲望无限扩张。
她听着薄祁闻的心跳,很轻很轻地说,“……我就是要确定。”
实在是太困。
这句说完以后,薄祁闻就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连绵不休的电话吵醒。
薄老太太本等着薄祁闻回来,一起去庙里上香的,结果一大家子都凑齐了,唯独他没来。
老太太信佛,最重视这种日子,知道他大半夜的不回家,跑去见劳什子的女人,气得早饭都不吃了,拿起电话劈头盖脸就是骂他。
温燃醒来的时候,薄祁闻已经挨完骂,不咸不淡地哄人了。
男人云淡风轻的磁嗓在客厅里回荡着,说您可别气了,再气下去进了ICU,到时候薄家真归我,您下去可怎么见老爷子。
这话听着气人。
倒是真好用。
果然老太太熄了火,啐了声便挂断电话。
薄祁闻耳膜震得生疼,坐在沙发上点了一片沉香,抬眸就看温燃怯生生地站在拐角去看他。
刚睡醒,她唇瓣都没什么血色,看起来特别干净的一个小姑娘。
想到昨晚,两人紧紧搂抱在一起,清晨的时候,他还像揉面团一样欺负她好几次,心情就不自觉好着。
薄祁闻勾唇一笑,拍了拍沙发旁边的位置,“过来。”
温燃过去是过去了,就是早上刚睡醒有点儿呆。
薄祁闻就亲手剥了橘子,抽了丝,送进她嘴里。
微微凉,酸酸甜甜。
他问她,“好吃吗?”
温燃慢慢咀嚼着,说好吃。
薄祁闻嗯了声,又给她把其他橘子瓣都剥了,他剥一瓣,喂一瓣,来不及温燃就乖乖等着。
周擎就是那会儿来的。
还带了粤味楼的早餐。
薄祁闻说了句放那儿吧,抽出湿巾擦擦手,捏了把温燃的脸,说,“你今天先自己待着,我回家有些事要办。”
温燃多少知道一点薄祁闻的家事。
也能从他早上的电话里,听出他因为昨晚没回去,耽误了什么行程挨骂。
温燃挺内疚的。
但又帮不上什么,只能点头说好。
薄祁闻又说,“下午你经纪人应该会带造型师过来,剩下的一切事宜,听她的就行。”
博林年会就在今晚。
被他提醒,温燃才反应过来。
她问薄祁闻,“那我晚上是不是又能见到你了?”
薄祁闻笑了,“我这还没走呢,就惦记着下回怎么见面了。”
“……”
温燃别开头不理他,拿起一个青桔色的橘子自己剥。
眼看时间真不多了。
薄祁闻起身前,扣住她的后脑勺,也没管周擎在不在旁边,在温燃额头上亲了一口,就这么拎着外套走了。
他一走。
温燃莫名空落落的。
只觉整个公寓都是薄祁闻的气息,让她上瘾,麻痹,欲罢不能。
温燃不想沉沦其中,吃完早餐便一个人去附近逛了逛,之后随便找了个咖啡厅上游戏。
下午的时候,茹姐带着造型师来找温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