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电话真的接通之后,她护着谢祈宴的头,将无意识的人抱在怀里,也是真的因为害怕到哭出了声。
血一直都没有止住,眼泪也跟着成串的在流,警察局的民警跑了出来,黎晚晚将人抱得更紧了,情绪崩溃到快窒息了。
这个瞬间,终于来不及昧着良心,比任何虚假的时刻都要真的是——
她希望谢祈宴没事。
第29章 怎么还不来……
温禾收到尚轻舟的消息是第二天,赶到急诊病区时,黎晚晚正安静的睡在他隔壁睡床上挂着点滴。
另一床的尚轻舟右手打了石膏,脚上也裹了几层纱布捆着夹板。
“不是,我的小伙计们……”
温禾惊掉了下巴,“你们大晚上不睡觉,背着我去闯真的王者峡谷了,竟然伤得这么重?”
身心俱疲下,尚轻舟没再开玩笑,三言两语就交代了昨晚的事。
“照你说的,晚晚不应该没事吗?”
温禾指了指对床上熟睡的人:“她怎么还没醒?伤到脑子了?”
“她没事。”
尚轻舟说:“就是哭太久了,大脑缺氧,外加太累了,睡过去了。”
“……”
活久了真什么也能见到,温禾啧了声,感叹道:“晚晚果然很重情重义,你就骨了折而已,她都能哭晕过去,那以后,你要是真死了,她估计也能哭死,你下地狱,她做鬼也要陪你下去作伴。”
“呵呵。”
话说的倒蛮感人的,尚轻舟冷笑:“你猜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不会吧不会吧。”
想到昨晚在场的当事人都有谁,温禾秒懂:“不会晚晚哭的另有其人吧。”
“呵呵。”
想起几小时前黎晚晚在他身边掉了很久的眼泪珠子,嘴里念来念去,一直反复念叨着别人的名字,尚轻舟的心里就堵得慌,越想越闷闷不平。
隔壁床老大爷吵着要拉大粪,尚轻舟嚷嚷着大愤:
“我是真不明白,大碗要是真讨厌谢祈宴,怎么还能为他哭的像自己死了个情人似的。”
*
接近中午,黎晚晚才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勉强醒过来,脑袋一歪,一个侧头,看见温禾夹在她和尚轻舟的病床间,给尚轻舟喂着切好的苹果。
“啊——”
她只要醒了,就想吃东西:“我也要。”
“睡醒啦。”
尚轻舟嚼着苹果,和温禾异口同声。
“对啊——唔。”
她一口吃进温禾投递的小块苹果。
咀嚼了两三下后,黎晚晚突然想到什么,从床上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谢祈宴……”
隔壁床的一抹眼箭射了过来,黎晚晚吞了吞口水,换了个说法:“他是不是死了???”
那遣词造句颇有种要是他要没死,她正急着上去补一刀。
温禾手里的刀抖了下:“没,还活着呢。”
“那他……”
尚轻舟就在边上盯着她,黎晚晚溜到嘴边的关心立马舌头打转,一拍大腿,装感很重的感叹道:“竟然没死!可惜了!那小子命可太挺硬了!”
心里想的却是——
谢祈宴没事,可太好了……
*
神外住院部的病房内,下午一点的阳光透过纱窗投射进来,铺满了一床金黄,白色被子想发霉都不容易。
就是人快霉了。
“这纱布什么
时候能去掉?”
谢祈宴对着镜子,怎么看都很不爽头上围了一圈白条,像是守孝,贼不吉利,并且:“——可太丑了吧。”
王重华气哼哼的坐下:“那我让护士过来给你打个蝴蝶结?再贴点小红花在上头点缀一下?好让你成为名副其实的美男纸?”
一屋子就三张床,另两张的大叔大爷忍不住笑得直乐。
王重华朝他们笑了笑,回头对着谢祈宴时又是一脸凶相:“我还没说你呢,高中时就喜欢打架,现在上了大学,该死的臭脾气是一点没改,还是那么冲动。”
谢祈宴别开脸,看向窗外高耸的大树,有理有据:“那群人光明正大的欺负人,我看不惯动点手怎么了?再说,他们欺负的还是晚晚的朋友,我更不能袖手旁观。”
“就知道和晚晚脱不了干系,不过话又说回来,晚晚估计也是觉得整个北城除了我,大概也没有人会照顾你了,才会给我打了电话,”
闻言,谢祈宴垂下眼睫,眼神微暗,是事实,还是难以接受的事实。
王重华回忆道:“听她电话的声儿,似乎哭的挺厉害的。”
隔着被子,他拍了拍谢祈宴的胳膊:“你小子一招苦肉计玩的还挺6。”
谢祈宴无语的掀开眼皮,“我是真的晕了。”
“你还知道自己是真的受伤了啊,颅内出血,还好治疗及时,出血量不是很大,你才有现在的精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