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和你绝交。”
“那不就好了。”
黎晚晚替她擦了擦眼泪:“笑一笑嘛,以后打视频,通电话的时候再想起来今天哭的要死不活的丑样,还被我录下来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那说好了。”
温禾好哄的很:“以后每天都要通电话,打视频,在忙都要在聊天框里说话,我们不能生疏,你更不能忘了我。”
“好。”
“那拉钩。”
“拉。”
黎晚晚好笑的伸出手指,快牵住温禾时,尚轻舟从半路杀了出来。
“当我死了?”
尚轻舟给他俩一人来一记巴掌,拍散了誓约的缔结仪式:“还是说,三人的友谊真的很拥挤,你们私下里已经将我移出拉黑了?”
“我看你是真的被晒黑了。”黎晚晚实话实说,出去玩了半个月,尚轻舟整个人真黑了三个度。
“你的审美真是堪忧,不是每个人帅起来都跟你男朋友的小白脸似的。”
尚轻舟吐槽道:“咱叫男人味,我走的是成熟性感风。”
“熟熟熟,以后有你熟的地方,下次见面,你要能熟到七旬,我真喊你一声爷爷。”
“就冲你这句话。”
尚轻舟捞出手,比了个大拇指:“我们一定会有下次见面的,对吗?”
“当然啊。”
“当然啊。”
抓住互相的手搭起来的拇指塔承担了友谊长存的艰巨任务,抓的越用力,誓约才越牢不可破。
“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一辈子——”
“不离不弃——”
*
北冥每年的毕业典礼都要将今年连同前几年的祝愿横幅都拿出来挂在校内,黎晚晚找到谢祈宴的时候,他正站在她们班级横幅前,盯着某一处看的认真。
她偷摸的走过去,想吓他一跳。
结果转而被一个女生捷足先登。
谢祈宴反应也快,拒绝的话连着看过来的目光一样粘热:“我女朋友在那。”
那个女生立马脸胀的通红,瞬间跑没影了。
黎晚晚走过来,替那个女生说话:“人家难得勇敢一次,被你搅黄了。”
谢祈宴反驳道:“勇敢只有一次的话,是远远不够的。”
黎晚晚哼了两声,“但我很佩服她,也很羡慕她。”
谢祈宴:“佩服、羡慕什么?”
“大声说喜欢啊。”
黎晚晚说:“我就没那个勇气。”
“每个人情况不同。”
谢祈宴捏了捏她的脸:“你呢,不需要那种勇气,我不用你反复确认对我的喜欢,但我会一直向你诉说喜欢。”
会不会不公平?
黎晚晚想回这一句,但谢祈宴明显心思并不在这个突然窜出来的话题上,他捞过她的肩膀,将她转了面,“你要不先解释一下吧。”
他指着横幅上众多语录中的一句——
冰镇汽水,十字街头,影子肩并着肩,追逐着热浪晚风,耳机线共享音乐,黎晚晚要和xxx十指相扣度过整个浪漫炽热的盛夏八月。
谢祈宴自己都念笑了,“不是,我的名字就那么不能见人?”
黎晚晚纯属逗他玩:“什么你的名字?谁说是你了?真自恋啊,狗少爷!”
装恶作剧的炸毛后,黎晚晚掏出从教室里顺走的签字笔,趁机在他脸上画了个图案。
贱到起飞的耳朵豆豆眼。
是属于大狗狗的专属标记,
她只给她一个人画过。
谢祈宴摸了摸脸,又气不过又委屈,“真不是我的名字,还是你的心跟个榴莲似的,每个心尖上都站满了人?”
“别胡说!”
黎晚晚被他的死脑筋整成了渣女,她要脸,立马找补道:“我男朋友叫什么我会不知道?”
她眨巴眨眼,继续交代道:“横幅是高考之前写的,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后来会不会从上都回来,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成为我男朋友……”
解释的声音愈来愈小,
所谓暗示的意思愈来愈明显,
会不会,而不是其他别的字眼,
是打从一开始,空缺的某某某就只考虑了你的名字——
谢祈宴能感受到她低下去的不只是语气,更多的是对过去那份旋浮不定的心,他将她捞到怀里揉了下,给她喂了定心丸一颗又一颗:“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笔盖转开,他将签字笔重新放回她手中,求好道:“那女朋友现在可以把你男朋友的名字改回来了吗?”
最后那某某某终于揭开了真面目——
在路过的,看到的人眼里,
谢祈宴的名字终于见得了人了。
恰如他在留下离校前写在横幅上的话——
我要的热恋,它不是夏日限定,谢祈宴和黎晚晚定时要来日方长。
谢祈宴半挑衅的拽着黎晚晚揽过肩,好让两人同框,拍下一张毕业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