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男朋友就是想看看你够不够在意他。”
医生是过来人,一眼看透:“恋爱脑小男生的拙劣小把戏罢了,谁还没年轻过,懂得都懂。”
用爱人,男朋友,恋爱脑,将她和谢祈宴绑在一起的黎晚晚听不得这些词,木了半天,却只能无力的解释:“不是,他真不是我男朋友。”
专家扒拉着鼻梁上的眼镜,抬眼透过厚重的镜片看看她又看看谢祈宴,一个解释的别别扭扭的,另一个直接不解释光傻乐,什么情况瞎子都看的出来:“哦,现在不是,也没关系。”
一口气喘不过来,他非得分开说:“很快就是了。”
黎晚晚大气呼出一半,被另一半卡住直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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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晚晚从医院出来时转身看了眼高层建筑上的名牌,是医院不错,但她一度怀疑进去的不是医院是红娘馆,就专家那一眯眼就仿佛洞穿一切的小表情似真的看见了她和谢祈宴之间纠缠着的红线,明天就能去民政局领证。
“晚晚。”
谢祈宴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整理措辞,又仔细的揣摩着她暗沉脸色上的小表情,最后试探性的问道:“生我气了?”
黎晚晚从专家那句笃信无疑的男朋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谢祈宴跟着问了第二遍,她惯常发难的习惯都没了,破天荒真在思考自己生没生气。
生什么气,哪门子的气,谢祈宴人完好无损的隔她身边没心没肺骚里骚气的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
她揉了揉发梢下透红的耳朵,别开眼不敢看身边摇着尾巴的狗:“没有。”
不仅没生气,出门眼睛也没带,红灯了还在往人行道上窜,谢祈宴伸着手臂把她拦在了路边:“我刚出医院又要送你进去?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黎晚晚一低头就看见拦在身前的那只胳膊上靠近手腕处的红痣,莫名的,嘴唇跟着麻了起来。
一些回忆终于不再被忽视,跟着昨晚的梦,一起猛地席卷在她的脑海里,一个多月前还能坦然直面的底气在不知不觉间分崩离析,碎的连渣都成了粉末,风一吹就散了。
她的沉默成了难得的好脾气反而奇怪起来,谢祈宴被骂习惯了,现在浑身难受,怕就怕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我真不是故意试探你的。”
他解释道:“蚊子包什么的我也真没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咬的,对不起啊,害你误以为是过敏,白跑一趟,医生的玩笑你也别介意,你不当真,我也不会拿它说事儿。”
“我们去趟超市吧。”
黎晚晚似压根没听,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尚尚让我们带点吃的回去,晚上姑姑不回家,他们打算通宵嗨皮。”
明显是不想听他多说,并且就是在生闷气,谢祈宴敛下睫毛,没精打采的哦了声,拿出手机打车的过程里他还在想要怎样才能让晚晚骂他几句再打他一顿消消气。
然后办法没想出来,也等不了被骂几句打一顿,黎晚晚一眼瞅中他落寞的神色就没辙了,只能假装淡定的握着他的手臂,戳了戳上面的包:“还痒吗?”
谢祈宴受宠若惊,磕绊了半天:“痒的。”
“还痒啊?”
黎晚晚果断在包上掐了个十字,力度挺大的,不排除报复的嫌疑,哦,是肯定在报复。
“那就顺便给你买个蚊帐,蚊香,还有花露水回去。”她说着,掐完十字又给他胳膊嫌弃的甩了回去。
“轻点,给你甩脱臼了都。”
谢祈宴也识相的没自讨没趣的多问一句,只能挑拣着能说的继续装可怜。
“那你到底要不要?”
装可怜还是很好用的,黎晚晚耐心还没归零。
就这脾气和语气,态度,谢祈宴摸的一门清,八九不离十,怕不是晚晚心疼了他,不然干嘛贴心的提醒他
买那些东西。
“要啊,要的。”
郁闷一扫而空,谢祈宴提着刚刚还耷拉下去的唇角笑了起来,一看就心情不错。
挺好哄的。
好哄到黎晚晚面无表情的动了动嘴皮子,他就已经自嗨到完成自我攻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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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活动准时在客厅的地毯上进行。
五个人围着白天买的围成山的零食坐成了一个圈,尚轻舟坐过来的时候,衣前兜里塞得满满的,温禾给了他一个看傻逼的眼神,不想多说。
黎晚晚挑着包薯条就砸在他身上:“尚尚,你偷我家什么东西?”
“什么偷,我是打算拿过来跟大家一起分享的。”尚轻舟撇撇嘴,被她一说,倒不乐意拿出来。
“那我赔罪?”
黎晚晚活动了胫骨,要冲跟他鞠一躬,脑门却在彼时被温禾的东西贴住,阻止了她行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