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在进行深刻的讨论,屋里,黎晚晚睁开朦胧的睡眼就看见蹲跪在床边的谢祈宴正一个劲儿的冲她淡淡的笑着,阳光在室内铺陈开来,点缀着他的周身,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黎晚晚旋即捂住了眼,却听见谢祈宴柔声问:“醒了啊。”
“嗯。”
清晨脱口的第一句话难免带上点鼻音,弱弱的,不清不楚的,偏偏沾着点小奶猫还在撒娇的感觉。
谢祈宴笑了笑,捏着嗓子照着学了一声:“嗯~”
造作的很。
比她还娇。
黎晚晚一开始没觉得哪里不对,谢祈宴整这一死出,才让她恍然清醒,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谢祈宴的眼前早起。
距离近的仿佛他俩昨晚俩睡一块,再一块起床似的。
哇靠,那不就是小情侣的生活日常吗!!!
哇靠,想远了…
脑海里一卷风暴,黎晚晚才猛然想起她现在没洗脸没梳头口水疤子还干在脸上,整一个睡醒后半死半死的憔悴面容还水肿,同昨晚熬夜搞事还能一大早容光焕发的出现在她面前的谢祈宴完全是两个极端。
啪
一巴掌呼在自己眼睛上,黎晚晚不想见人:“滚。”
谢祈宴不滚:“你做什么,阳光刺眼还是我太耀眼?”
“…我没洗脸。”
“那怎么了?”
“你给我洗啊?”
谢祈宴说那么多还不走,她脾气一下子又上来了,黎晚晚扔完这话,大被蒙过头后又为自己的口不择言啪啪打嘴,哪家小姑娘能在暧昧对象面前张口闭口来这,等会儿,什么暧昧对象啊!!!
谢祈宴哪知道她内心戏那么多,噗嗤的笑出声时手贱的扯了扯被子:“我还没说愿不愿意呢,你就打退堂鼓啦,好没底气。”
“可我有起床气。”
“我出去打盆洗脸水给你擦擦脸,消消气?”
“玩你的消消乐去吧!”
“消消乐哪有你可乐,起床吃饭啦。”
谢祈宴说的啊一套一套的,语气柔柔的,跟哄孩子似的。
被子里的人被他一闹,起床气再大也消的差不多了,安静了几秒,闷闷出声:“你做的?”
“嗯。”
“姑妈吃了吗?”
“没,她说没胃口。”
谢祈宴叹了声气:“我六点就起床置办早饭了,你不吃,姑妈也不吃,其他人…不提了,最后,就我一个人吃完自己做的,有点难过,毕竟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唉,怪在意的。”
“……他们不吃是他们,我没说我不吃。”
黎晚晚听的烦了,直接掀了被子坐起来,“他们爱吃不吃,不识好歹的人别管,我吃,我肯定吃。”
“哦,晚宝真好。”
谢祈宴趴在床边歪着脑袋,在不经意间勾了下唇:“谢谢晚宝,还是晚宝疼我。”
黎晚晚:“……”
好会撒娇,就挺甜。
“绝了。”
外面三人看了好大一出戏,尚轻舟率先竖起大拇指:“真没看出来,谁能比他会夹啊?”
“你行吗,学霸?”
周拾瑜诚实的摇着头:“……不行”
同时,他也目睹了黎晚晚泛红的双颊,强忍着不上扬的唇角,和弥散在屋内两人之间不属于晨间清新的暧昧氛围。
至少,黎晚晚很吃谢祈宴这一套。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后续黎晚晚在许红萍出门前,给她盛了一碗粥,又把他们抓上桌吃饭,还当着他们的面,给谢祈宴剥了个鸡蛋。
“我过敏。”
“不是让你吃的。”黎晚晚说:“揉眼睛,被我打一拳肯定毁容。”
谢祈宴拿着鸡蛋,有点呆:“怎么用?”
围观的三个人顿时呆若木鸡。
黎晚晚眉头抽了抽:“……别给我来这一招,我知道你在装。”
“没装。”
谢祈宴眨眨眼,嗓子又捏起来,“你也知道的,以前我打架伤着了就放那了,后来要不是你在,又是创口贴又是酒精消毒的,我其实不在乎伤口的。”
眼眶红了,再掉两颗小珍珠就更真了。
温禾眼神飞舞:“哟,你俩还有这一出呢,我们咋不知道?”
“……”
黎晚晚真想把鸡蛋塞进谢祈宴的嘴里毒死他,恶狠狠瞪了眼多嘴的,她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高二那年出了次车祸,头部重创,血块压迫了神经,自那之后就失忆了。”
“确有其事,我可以作证。”
尚轻舟帮她回忆:“不过,大碗,你是说碰碰车翻车那次?还是被超市门前的摇摇车弹飞那次?”
黎晚晚:“是我为了救过马路的老奶奶,单手推开婴儿车,被共享单车撵了脚趾头,却骨折了左手,最后被查出来颅内出血那次。”
周拾瑜什么都信:“那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