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身体无碍便好。”孟韵低头胡乱答着,谢轻舟顺着她鼻尖的方向望去,只觉她笑得十分勉强。
手中一双腕子仍在细细挣扎,动作幅度不大,却能让谢轻舟一下卸力,孟韵也在瞬间抽回手,下意识搓了搓腕子。
她一时不知如何面对谢轻舟,忙背转身摁住一方擦手的白布。
手上肌肤和唇瓣相贴触感仿佛依旧残留,似有若无,夹杂些弄上水渍而摸着冰凉的白布,弄得她心神恍惚。
孟韵缓缓吐出一口气,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
脑中有些感受太过美好,让她控制不住地想要沉溺,奈何她头脑太过清醒,总能悬崖勒马。
也算不得坏事。
“大
人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孟韵一转眼像个没事人一样,拿起白布随意地擦着案桌。
她的语气听着十分轻松,“这些天您带着谢楼早出晚归,见了面也是匆匆而过,我还以为大人是因为上次的事,还在生气,不想见我呢。”
孟韵说这些话是为了缓解当下的尴尬,怕谢轻舟不自在,故而小小地开了一个玩笑。
谢轻舟一听,忽然便想起从前在林府做客时,林澈偷偷带着他去瞧父母吵架,林夫人惯会撒娇,又有手段,拿着捏林老爷子不许喝酒,便是这幅口吻。
谢轻舟脸上的愉色一闪而过。
握拳轻咳一声,谢轻舟一个大步上前站到孟韵身后,将人缓缓掰过来看着自己,拧着眉头问她:“你也知道上次的事会让我生气?”
面前的人眉心紧锁,语气不善,一副不好惹的恶相。
孟韵侧眼看了看被他捏住的双肩,感受着额前一道强烈又逼.人的视线,心中觉得好笑。
罢了罢了,她毕竟有些理亏,谁叫她说要纳妾,还给人听到了呢?
“做贼”被捉,该遭人家谢县令审问。
于是,孟韵也不挣扎,两只胳膊柔柔地垂在身侧,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孟韵娘听凭大人发落。”
“真的?”谢轻舟的眼神亮了一瞬,接着狐疑地看向她,“你有这么听话?”
孟韵重重点头,“小女子不敢欺瞒大人。此番是真心悔过,但求大人饶恕,从、轻、发、落。”
谢轻舟难得见孟韵这样,偏着一颗头柔柔地看着他,亮晶晶的一双眼,眼尾藏着三分狡黠。
他知道孟韵起了玩心,便顺着她话道:“想要衙门从轻发落,可不是你一两句话就能说动的。”
孟韵故意皱眉,“那小女子还能为大人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谢轻舟沉吟,两手掌住孟韵的肩,似在认真考虑她的话。
二人一时无话,恰好徐徐一阵风来,“吱呀”一声响,门被阖上半扇。
天光云影,门扉遮住案桌前紧挨着的两道身影,也留住屋内炉灶熄灭之后的余热。
素蓝色的衣衫衬得孟韵气色极好,莹润的白玉耳珰像两把小勾子,一晃一晃地吸引着谢轻舟的目光。
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那截脖颈上,谢轻舟笑着看向孟韵,目光不动声色扫了一眼她的唇瓣。
他想知道女人的唇瓣怎么会红成这样,是不是涂了口脂的缘故,看着竟比南洲进贡的红玛瑙还鲜艳。
可林澈没有在旁边,无人回答他心中的疑问。
你可以自己尝一尝。
脑中一下冒出这个声音,谢轻舟也几乎是瞬间照做——
孟韵一下被覆上来的唇亲懵了,脑海霎时一片空白,根本记不得方才发生了何事,也忘了要推开他。
谢轻舟吻得渐渐用力,她仰头被.迫承.受着,身子快要向后倒去,又被他的双臂牢牢撑住。
盯着她的深邃的眼眸快要将她吸.了进去。
孟韵忍不住,也不得不闭上眼。
她想,只要看不见谢轻舟眼中锐利的光芒就好。
男子的身躯像小山丘一样横在庖屋的房梁下,宽阔的肩头遮住她一整个人,谢轻舟双手克制地从肩.头滑落,死死扣住案桌,指节几乎将桌沿的木板捏碎。
唇被咬的有些疼了,若有若无的刺痛让孟韵稍稍回神,一声轻哼,谢轻舟放慢了动作。
二人同时睁眼,彼此的舌尖都触到了淡淡的甜腥味。
唇上温热的触感让谢轻舟着迷,他舍不得松开,仅仅是相碰,便足已让他迷恋追逐。
孟韵夹.在他和案桌之间,谢轻舟余光一瞥,眼底流云酥软,快要被铁似的胸膛挤.压得变形。
他还想再贴近一些,蓄力绷紧了背筋,试着缓缓靠近,孟韵却低低痛呼一声——
“啊!”
“难受么?”谢轻舟明知故问,微微起身,唇瓣若即若离,沙哑地唤了她一声“韵娘”。
身上的力道抽离,孟韵缓过来后点了点头,侧着脸小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