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听南装出来的那点儿气场瞬间消弭了个干净。
这姿势委实太羞人了。
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比做了点什么还要羞得多。
顾砚时将她按趴在床上,用她的衣物将她的双腿曲起,也捆在了一处。
她此刻如同砧板上的鱼,横陈在他面前,任他处置。
岑听南羞得眼里又渐渐盈着水雾了。
“顾砚时,你将我放开……有什么好好说不成么?”她哀求道,“这样又丑又难堪。”
“不丑。娇娇儿是全上京城最漂亮的。”顾砚时扯了扯唇,倒是难得说了句好听的。
岑听南觉得他又在哄骗她,这人总是哄她,就像此刻,哪里是为着同她清算什么不信任、郁文柏一类的问题,他分明就是想为难她。
想见她哭,想见她难受,想折磨得她心里蚂蚁啃噬似的痒。
岑听南偏不让他如愿。
她将头埋进柔软的被褥里,咬着牙齿打定主意无论如何疼,都不要发出声音,绝不让顾砚时得逞。
顾砚时见她这幅自欺欺人的作态,笑了声,低低徐徐地逗她。
“非要忤逆我啊?”有本事一直别出声。
他轻轻挥了挥手中藤条,“咻咻”的破空声便传来,惹得小姑娘一颤一颤的害怕。
却始终没落到该落的地方。
那声音悬在岑听南头上折磨着她,害怕且惊颤,可又带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期待。
会比戒尺更疼么,疼过的地方,也会那么快乐吗?
犹疑不安过后,岑听南终于鼓足勇气,软声缠他:“顾砚时,你轻一点呀。”
“好说,叫声夫君来听听。”
顾砚时周身凌冽而清寒的气息,被他这一展唇,化了点雪意。
……就说这人的好名声全是假的。
但岑听南看着他的眉目,突然觉得自己选夫婿的眼光……好像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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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从藤条开始的折磨持续了足足一个时辰。
荒唐煎熬光了白昼,迎来声声夜雨。
九夏时节的雨急,碾花入泥,摧残花枝。
岑听南觉得自己就是那被摧的枝。
她叫得嗓子都哑了,面上全是未干的泪痕交织着疼出来的汗意。
她身上一切能被衣裳遮住的地方,都密密麻麻留下了藤条的痕迹,斑驳着交织在雪白的肌肤上。
皓白手腕留下被布缠过的纹路印刻。
她像荒野盛开的花,清凌凌地开。
岑听南咬着唇,伏在床上,呜呜咽咽地哭。
有疼的,也有羞的,但更多的是受不住。
有些快乐太极致了,就像是在最璀璨的烟花里崩断了那根弦。
这一个时辰里,顾砚时变得不像岑听南熟悉的他。
孤云眼里烧起比夜烛更炽热的火,滚烫地拜访每一处藤条留下的痕。
岑听南被他吻得难以抵抗,圆润如玉的脚趾都蜷起来。
被他发现后,将莹润握在手中,轻而缓地揉捏,直揉得她哭着求饶,才堪堪被放过。
岑听南被她温柔地照顾了一回又一回。
哆哆嗦嗦,泣着喊不要了,却被他凶狠地亲下来,用唇舌封堵住。
“这是奖励。”他含着她亲吻,声音里全是不容置疑。
他想给,就由不得岑听南不要。
岑听南从未觉得长夜如此漫长过。
她浑身上下都是被欺负过的痕迹,可顾砚时却衣冠周正,清俊的脸上甚至带着点餍足。
蜡泪噼啪落下,岑听南脱力后终于抽泣着昏睡了过去。
迷蒙前最后的记忆是他温柔地将她从床上抱起,再送进温热的水里。
温暖的感觉延展到四肢百骸,随后又跌入更暖的怀抱中。
岑听南无意识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缠上去。迷蒙中似乎听见什么闷哼的响声,和顾砚时低声的喊。
“娇娇儿。”他喊了一遍又一遍,平日剔透而清冷的声音,此刻哑得实在厉害。
带着压抑,却说不出的好听。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极好。
岑听南甚至梦见了雪中松柏,枝头开遍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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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身侧却空落落的。
岑听南伸手摸了摸,那处带着余温。
这幅度不大的动作却疼得她抽了口气。
顾砚时这个磨人的,将她折腾成这样,却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岑听南唤来琉璃问时辰,却发现自己嗓子也沙沙哑哑。
“相爷一早就进宫去了,吩咐我们不要吵着姑娘休息。还说下了朝就回来陪姑娘用膳,叫姑娘等他呢。”琉璃默了默,欲言又止。
岑听南摆摆手,示意她讲。
“明日就荷宴了,姑娘这嗓子,要不要去找个大夫来看看?”琉璃说着红了脸,“相爷真是不知道疼人,姑娘要是不好说,回头让夫人同相爷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