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外面的车很难打。温簌站在路边站到手脚都发冷, 才拦到了车。
她心跳得极快,第一次懊恼为什么老宅离家的距离这么远,也懊恼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他,她今天不在家。
等温簌赶到家楼下时,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情。
她呼吸不匀地张望了一圈, 并没有看到陈斯野的身影。她心神不宁地想掏出手机, 头就被摸了下。
她转过身, 一抬眼就看到他。
陈斯野低眸,扫过她跑得红润的脸,替她把跑到脸上的发丝别到了脑后。“跑什么, 我又不会跑了。”
温簌朝着他的方向靠了一步,伸手牢牢地拽住了他的衣摆。“你怎么回来了呀。”
这话听着, 是想他回来还是不想他回来。
陈斯野笑了, “不是说好了。”
腊月三十。
她生日的时候。
可她也真的以为他还在余城,真的以为他回不来了。温簌懵然地看着他, 气息已经稳了下来, 但心跳还是很快。
陈斯野拉下了他拽着自己衣摆的手,牵住。
“还走得动吗?”陈斯野好笑地瞅着她,“跑了这么远。怎么也不和我说, 我可以过去接你。”
温簌摇头,表情意外的认真。“你受伤了,最好还是不要开车。”
陈斯野微抬了下眉,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在了她面容上。
被他看着,温簌有点紧张。她问,“所以……我们要去哪里吗?”
“嗯,带你去个地方。”陈斯野牵着她的手一起带到了口袋里,往道路的一侧走去。
她小跑了两步追上他。
温簌看了看他的侧脸,忍不住弯了唇,然后又伸手拉了拉毛巾把嘴角压住。
陈斯野带她去的是一家私人餐厅,他提前就定了包厢。一进门门侍就认出他来,引着她们上了顶楼。
温簌打量着周围,这是家很有情调的餐厅,她看不出来是吃什么的。她摘着围巾,看到陈斯野脱外套的手臂,忍不住问,“你的伤今天还疼吗?”
这话她问过很多遍,陈斯野每次的答案都挺不一样,像是随心情又像是逗她玩。有时候疼,有点时候疼得厉害,有点时候又没那么疼。
但他每次说疼,温簌的语气都挺紧张的。
只要是他说的,她就会当真。
陈斯野冲她抬了抬手臂,温簌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走了过去。
手里的围巾被他接过,挂在了一旁,然后陈斯野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肩膀上。
他靠坐在沙发的扶手上,高度和她平齐,他轻挑了下眉,“自己看。”
他外套刚刚已经脱掉,里面只有一件圆领黑色的毛衣,能看见露在外面的半截嶙峋的锁骨。
温簌搭在他肩上的手不敢用力,说实话,她想看,但这要她自己动手脱他衣服什么的温簌有点干不出来。
她犹豫地咬住下唇,似乎是在做思想斗争。
陈斯野就这么看着她,漫不经心地勾着唇。
没等温簌作出选择,包厢的门就被推开,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几乎是一瞬间,温簌就撤回了搭在他肩上的手,还转过身离了他两步远。
陈斯野垂着眼睑瞅她,唇边的弧度大了些。
温簌这才瞧见人推进来的是一个精致的蛋糕。直接放置在了靠落地窗旁的桌面上。
“需要调一下屋内的光线吗?”
陈斯野点了下颌。
屋内的几个光源被摁灭,只剩下几个昏黄的光影在亮着,很有氛围感。
温簌正好奇,手腕就被拉置,她被力道带着又回到了陈斯野身前。
他依旧侧坐着,黑亮地眸在她脸上打了个转,旧事重提。
“不看了?”
温簌抿着唇,试探地开口,“那你脱一个?”
这是什么话。
陈斯野半敛下薄薄的眼帘,有点被她一本正经说着调戏的话的姿态逗笑。
他也只是笑着,然后松了她的手,作势是真的要脱衣服的姿势。温簌余光瞥见他露出的一小截紧实的腰腹,人就燥了起来。
“等、等一下。”
她伸手压住他的动作,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躲闪的慌张。
陈斯野抬了眉瞅她。
憋了半响,温簌说不出反悔的话,只憋出来了句,“窗帘还没拉。”
“哦。”说着,陈斯野脱衣服的动作就要继续,“看不到。”
怎么……怎么就看不到了?
他双手交叠在腰腹下,套头就要脱下身上的衣服。温簌再度拦住了他的动作,揪着他的衣角脸红得不行,声音也小,“……要不回去……再看吧。”
陈斯野动作一松,他垂眸看着她,眼底里全是玩味的笑意,“回哪去?”
“回你家还是回我家,还是说……”他意有所指,“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