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照失笑,将她按进怀里,又在发顶上落下一吻。
“真的不知道。只是我是从你为我摘青梅摔下树来的那次才发现,我似乎心里一直都有你。”
她的那些信、那些字条,还有那些小玩意,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保存的,又保存了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似乎只是无意识地去顺心而为。
胸膛被狠狠捶了一下,他连忙握住她的手轻揉着。
“你还好意思说那次?那次我被你诓得那么惨,在府中休养了好一阵,连春喜班刚排的新戏我都没来得及去看!”
谢星照语气诚恳:“是,那次我过火了。当时你从树上坠下来,我才明白我有多担心你出什么差错。后来我被关了许久的紧闭,母后让我想明白,我也想明白了,我早就对你有不同的心思了。”
他这般坦然地承认,反倒叫祝云时不好意思了。
那次之后,除去字迹会自动消失的墨的事,他似乎倒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她以为他是被皇后罚了,再加之年岁渐长,朝务繁忙,这才收敛了许多。
虽然她真的很想知道谢星照究竟是何时开始喜欢她的,但似乎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她又是何时喜欢他的呢……
她正想得入神,发顶突然传来他的低声:“我可以亲吗?”
祝云时双颊涨红,狠狠推了推他,“不可以!”
她装作自然地看了看天色,“该用晚膳了,我回去了。”
腰又被横着拦抱住,他轻轻笑着,眼中闪烁,“那谢某可以在郡主殿下处讨一顿晚膳吗?”
这话说得祝云时更加羞赧,她压了压唇角,“随便你。”
谢星照唇边溢出几声笑。
*
用过膳后,谢星照拿了药箱,将她手上的绷带解开。
她身子康健,但那日摔得重,难免有些血肉粘连在绷带上,纵然谢星照动作轻柔缓慢极了,她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谢星照忙轻轻为她吹气,扯开绷带后迅速利落地为她上好药,包扎好。
他将那紫檀木药箱收拾好,又忍不住去抱她。
她之前在书房时不肯被他亲,他一开始倒真的只是在她脸颊上亲一亲,手也老实地放在腰上,似乎只是离别前的简单温存。
可渐渐地事情便不对劲了起来。
他突然试探性地在她唇上碰了碰,祝云时倚在他怀里,没有拒绝。
紧接着一切就突然失了控。
殿中响起一声压抑地轻哼。
那拔步床帘幔被两边金钩拉住,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帘幔,软烟罗质地轻盈,顿时从金钩里倾泻下来,半遮半掩地覆住了里头的交缠。
谢星照的唇格外的红,还染着晶莹的水泽,将她的衣裳拉好系紧,拉坐起来,安抚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是我过分了。”
祝云时脸颊通红,垂着脸没有说话。
谢星照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胸前凌乱的衣服整了整,那上头的龙纹被女子的纤指大力抓握得皱皱巴巴。
“那我先回去了,明日见。”
他甫站起身来,指尖被轻轻拉住,回头一望,祝云时微微仰头,眼尾微红,眼中因方才的事起了一池秋水,正盈盈地望着他。
“你不想……留下吗?”
第53章 温香 “不和离了。”
指尖反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 他直直盯着她的眼,眼神亮得惊人。
“这次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祝云时羞愤瞪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想的什么意思?听不懂就算了!”
话音刚落, 高大的身影便迅速覆了上来, 吻住了她的唇。
她再度落在柔软的衾被中,刚被他系紧整理好的衣带又散了,温热湿润触感仍在的那一片柔软又再度覆上力道。
心神摇晃时,忽闻他又惊又急的声音:“膝盖怎么了?”
祝云时满眼水雾,迷茫地去看自己的膝盖, 上面还包着绷带。
“昨日摔倒时擦破了皮。”
谢星照高束的黑发微微凌乱,身上的衣袍更比方才还要凌乱,他呼吸粗重地拉起一旁的锦被将一片雪白改了个严严实实。
突然被锦被包裹的祝云时不解地坐起来,“怎么了?”
锦被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锁骨下方的点点红痕,谢星照眸色一深, 克制地将锦被拉起来覆住她莹白的肩头。
“姌姌,待你伤好了再说。”
地上衣物凌乱地散落了一地,飘在最上头的是祝云时那件绣了牡丹花的藕粉色心衣。
她看着谢星照修长的手指抓着那件心衣,作势就要给她穿上。
还未完全褪下的红潮又立刻翻涌了上来,她咬了咬下唇, 声若蚊蚋:“其实腿上的伤……也不是很疼。”
这话倒不是哄他, 冬日衣裳厚重,她腿上的擦伤确实比手上的轻多了,昨日刚伤时尚火辣辣的疼, 但后来上了药,到现在已无甚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