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时皱眉,总觉得自己忽视掉了什么事情,但她却想不出来。
“那那头猛虎不会也是她放的吧?可那时我的竹篓里还没有莫名其妙地出现锦鸟,她要杀我做什么?”
谢星照莫名地别过眼去,“我也不知,不过猛虎这事
恐怕与她脱不了干系。”
猛虎腹中的那味秘药就来自西域。
“我当真没想到。”祝云时神色怔怔。
“对了,说起来,当初究竟是谁将锦鸟放进我的竹篓里的?!”
要不是那头锦鸟,她当初也不会被赐婚给谢星照,虽然——
她看了看十指交握的双手。
可不管他们眼下或是未来如何,她都无法容忍当初被人摆了一道的事,当初她一点儿都不想嫁给谢星照,要不是贡琮恰好出现,他们也不会阴差阳错地成了亲。
但她派了那么多人去调查,却始终查不到任何线索,林场的人一口咬死她的竹篓送来时便有锦鸟。
额头被轻敲了一下。
他似乎有些不满:“都成亲这么久了,还想着这事?”
她反击地捶了他一下,“当然,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石道上静了静。
她突然被拉住,对上了他在被风吹得摇晃的宫灯下明明灭灭的眼睛。
“姌姌,告诉我,现在你还想和离吗?”
第43章 出手 她才不想告诉他,她是急着见他呢……
他神色紧张, 祝云时忽然有些心软。
“我不知道……”
最后一个字还未吐清楚,就被他堵住了唇。
“你干嘛呀?!”祝云时又羞又恼。
“重说。”
谢星照的脸黑了下来,眼里闪着冷光。
“我就是想……”
她的唇再度被堵住, 他还颇具惩罚意味地在她下唇上咬了一口。
祝云时气闷地推开他, “哪有你这样的!”
哪有问人问题还不让人说实话的?
他将她拉近几分,冷硬的神色下流露出几分委屈:“你都亲了我,现在却不想对我负责,我倒还想问你,哪有你这样的?”
她赧然道:“我那是为了你的木雕。”
而且方才她仰得脖子都酸了, 还被他拉到腿上抱着继续亲,也不知究竟是谁亲谁。
谢星照气笑了,“难道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我?”
见他真的生起气来,祝云时松了几分口:“有那么……一点点吧。”
她用没被他牵住的那只手比划了一下手势。
下一瞬,面前的人周身气息立刻柔软下来,冰雪消融。
祝云时莫名想起幼时东宫里养过的一只大犬, 生气时毛发竖立,看上去下一刻就要咬人了,连年幼的她都被吓到过好几次,但只要谢星照稍加安抚,它便即刻软了下来, 尾巴在身后一扬一扬的。
他眉眼微松, 语气也温和几分:“那为什么还要和离?”
“你以前天天欺负我,谁知道你会不会变成以前那个样子?我可不想被你欺负一辈子。”
他从前常常捉弄她,谁知是不是这些日子朝夕相处以来才动了那么一点点的情意, 要是岁月更迭磨灭了这一点点情意,她岂不是要被他欺负到死?
她才不要呢。
他微微怔住,随后正色道:“我和你保证, 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好不好?”
恰逢一阵寒风,吹得八角宫灯叮叮作响,谢星照抬手扯了扯她的兜帽,以防被风吹下去。
祝云时打掉他的手,气闷道:“口说无凭,我要看你表现。”
这是松了口了。
谢星照轻笑着将她抱进怀里,“郡主殿下想要我如何表现?这些日子的伺候郡主殿下可喜欢?”
祝云时心里柔软一片,压着笑道:“马马虎虎吧,想来太子殿下金尊玉贵惯了,伺候起人来笨手笨脚的。”
谢星照被她嘲讽也不生气,反倒将她抱紧几分,扬唇笑得愉悦,“那殿下还要我从哪方面改进?”
祝云时咬着唇压住笑意,但眼眸一片流光溢彩,神色已是得意极了。
她装作思考地扬起头。
“也没什么,明日你下了朝便来伺候我梳洗穿戴,然后……”
见谢星照戏谑地扬起眉,祝云时忙改口:“穿戴就不用了,咳。然后我要喝一杯浸过梅花的雪水泡的蒙顶石花,再加几块梅花糕也使得。哦,这些须得太子殿下亲自做好奉上,不知殿下可有异议?”
说着转眸看向谢星照。
虽看上去是问他意见,但神色间的威胁之意分明是在说:如果敢拒绝你就死定了。
“自然不敢。只是——”谢星照顿了顿:“你吃这么多还吃得下膳?你可别忘了明日要去母后宫里用午膳,小心她罚你。”
皇后素来注重养生,一向不允许孩子食了糕点反而不好好用膳的,这也是她为祝云时设下份额限制的原因之一——虽然她在东宫以来,每月都超了些许额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