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雪抱住姜窈的手臂收紧,将她紧紧的束缚在臂弯之间,睫毛垂下遮盖住浓重的青色眼窝,呼吸声也变得越来越平缓,一直焦躁着的灵魂得到了安抚。
“放开我!”姜窈咬住他的肩头,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牙齿上面。
沈昼雪吃痛的闷哼一声,还是没有撒手。
他摸了摸姜窈头顶的发丝,“听话一点,刚才在异香你应该不想再闻第二次了。”
自己要是再失去了意识,还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她不情不愿的松开了齿关,还是忍不住的嘲讽了一句,“你现在也只能用这些傻三滥的手段了。”
沈昼雪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不管什么手段,只要能生效就好。”
姜窈却猛然睁大眼睛,他今天晚上明显是有备而来,那犹迦呢?他迟迟没回来,是不是因为他的阻碍?
“犹迦呢?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他现在在哪里?!你是怎么知道我今日派他去万佛寺的,你在江湖里早就安插眼线了吗?”
面对着她情绪激烈抛出的几个问题,沈昼雪懒懒的抬起眼皮,并没有回答。
他不轻不重的告诫了一句,“央央,此刻你最好还是不要从口中说出这两个字。”
“你究竟把他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牵着别人?!”
姜窈异常急躁,身上的温度也随之升高。
沈昼雪感受着怀里的热源,意味不明的轻叹一声,他现在正在享受着因为另外一个男人而燃烧起的温度。
更加可悲的是,他明明已经意识到了这种像是偷来的供给,却仍不愿意撒手,可怜又可悲。
“他怎么能算别人,他不是喜欢你吗?你不是也对他维护的紧吗?这分明就是在抢我的东西啊,还是说央央觉得我脾气太好,能够忍受这种行径?”
那个蛮人在他的眼睛里就是一颗扎进肉中的钉子,时时刻刻想要杀之而后快。
他的人查到蛮人从城里离开,去往万佛寺的方向,他就立刻派了许多人前去围剿,这一次没有姜窈护在他身边,他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姜窈心口顿时异常的疼痛,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她就不应该让他前去,万佛寺里的人事,哪能比得上他重要。
明明他离开的时候就有一种很不好的征兆。
她和他说好了,要等着他回来的。
沈昼雪察觉到她身体状况,将她扶起来,手掌轻轻的在她背后为她顺气。
眼睛里一半心疼,一半畅快,心疼她此刻的痛,却又高兴今后只有他在她身边了,她的悲欢喜乐都只有他能掌握。
他在心里想着,她也不过就难受这一会,等时间长了,这种感觉自然就会淡去。
一个人,一天之中经历多少事情,眼神又会掠过多少张面孔,它们充斥着,占据着神思,死人的地位往往是无足轻重的。
姜窈血气翻涌,她吐出一口瘀血,身体瞬间就恢复了行动能力。
沈昼雪看着被褥上染的血红,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他能想到她心里会不舒服,毕竟她向重情重义,可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再一次吐血。
那张医官为她调养了许多时日,无数的天材地宝灌下去,怎么身体还会这么孱弱。
看来等明日还是要让张医官再多开几副药。
姜窈捶打着他,“沈昼雪,你凭什么动他,你又凭什么管我,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沈昼雪看着她的样子,一只手死死的牵制她的手腕,用足了力气,说出的话更是死死咬着牙才能控制住里面的情绪,“他死了,死了!这样的答案满意了吗?难道你也要陪他去死吗?”
姜窈的动作瞬间僵住了,她知道了自己无论在怎么闹都换不回犹迦,他一旦出手就不会再给人留生机,斩草除根他曾经是这样教自己的。
她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苍白破碎,从他嘴里听到的那两个字直直的击中她,心口处瞬间像是破了一个洞,冷风直直的往里面灌。
他那双眼睛就这么闭起来了吗?他不是还说要等这里的一切事情都结束了,带自己去塞北吗?
他怎么能够失言。
“他现在在哪里?”
沈昼雪冷清的眸子里簌簌的落了一层雪,不用直视他,仅仅是被盯着就觉得寒气逼人,说出口的话更是凉薄,“你现在还有知道的必要吗?就算知道了人也不会活过来。”
“有必要知道的,有必要。”姜窈翻来覆去的重复着一句话,再没有别的事情比知道犹迦的下落更重要了。
沈昼雪意味不明的勾起唇角,她总是喜欢在一些小事上执着,越多的无妄之念越会被掌控,傻傻的给人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