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拇指压着她的唇,带了一丝克制。
秦知夷的手依旧熟练,她无从去思考他那轻薄的衣衫,只覆手拨拉着他的胸肌。
触到那隆起的肌理,她愣了一瞬,但她顺从情|欲,放纵自己沉沦这灼热的几刻。
翌日,天光熹微。
床边的衣桁上随意搭着几件女子服饰,从内里的衣服到外衫依次搭着,寝服旁还孤零零搭着一件薄衣,袖口已被扯裂。
衣服虽摆得有些凌乱,但还算整齐,隐隐透着摆放人的忙乱和执着。
黑漆描金的架子床上,扶光色的床帐垂落、围缠着,透不出一丝床里头的光景。
秦知夷在寝被中翻了个身,只觉做了一个甚是舒坦的梦,直到触到一片灼热、赤|裸的身躯。
她顿然惊醒,顺着所触之处,抬头看去。
昨夜折腾了太多次,蔺九均只小睡了一会,她稍微有些动静就能将他弄醒。
他这会正单手支着头,低首看着她。
秦知夷确定此刻自己是清醒的。
她感受到身体不着一物,加之体感上传来的疲累。
昨夜的荒唐不是梦。
眼前的人是他。
他没有死。
秦知夷看到熟悉的面容,昨夜的记忆纷至沓来,伴随着心脏早已耐受的沉痛。
一个巴掌清亮地落在了蔺九均左脸上。
而后是秦知夷压抑地悲痛,“你竟然……你竟然骗我!”
-
东儿说,人送进了女帝的院子,整夜都没出来,事怕是成了。
褚子朔立时高兴起来,摩拳擦掌的,就等着女帝临走时,趁着她心花怒放讨个实官当当。
可是女帝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御前的人也只麻木地收拾着行装。
东儿要去打探,可这回银钱怎么也不好使了。
蔺九均被暂时安置在王府里一间小院里,东儿又去问他,他也是个闷葫芦一样只字不提,还言语厉害地要东儿不可再贸然打扰女帝。
这日,御前的人就要启程回京,却丝毫没有要带上蔺九均的意思。
褚子朔有些着急,这事怎么看着不像成了的样子!
东儿劝慰道,“我的爷,这男人女人都一样,那贵人怕是享受过了,觉得不够劲就抛掷脑后了吧!”
褚子朔闻言,觉得也有理。
他幽幽叹了口气,心中暗叹,爹啊,儿子还是光耀不了咱家的门楣啊!
褚子朔半晌过后,又吩咐道,“你还是去御前打听打听,怎么处置那位,若是不带走,便几两银子打发了吧,能伺候贵人一场,也是他的福分。”
秦知夷的院子这会忙乱,东儿机灵,悄悄拉住御前伺候的碧龄问了起来。
碧龄在御前伺候的时间不长。
昨夜御前的人都被姝花姑娘训了一顿,碧龄又想起陛下的叮嘱,轻咳一声,红着脸说道,“要怎么处置我可不好去回,那日大抵是气着了,但也没说要发落,想来是要带回京去处置的。”
东儿听着这话,琢磨不出个道理,只听到贵人生气了,又急急忙忙去回褚子朔。
褚子朔听了也着急,一拍板,这都是蔺九均惹出来的祸事,快快让人带走了,要发落、处置都和他没关系。
第46章 调教
自从安阳王府那夜过后,蔺九均再没能见到秦知夷。
他跟着御前的车马,再次回到了建安。
重回皇宫,他不再是曾经的台阁首辅,他被宫侍们当成秦知夷新收的面首,住进了后宫。
他以为假死一事,她会愤怒、厌恶他,却没想到伤了她的心。
他只觉心下钝痛,后悔曾经那个任性妄为的自己。
好在如今他已经回到她身边,他擅长蛰伏,既知道了她的心意,他有的是耐心和毅力,再没人能将她从他的身边抢走。
这座偏僻的小宫院里,蔺九均在茶室弄茶,他已一年多没做茶了,如今穿上华服烹茶倒有些不大适应。
今日茶室里来了个不速之客,是一个唱戏的伶人,名叫叶昀秋。
叶昀秋是从前秦知夷收在府里的面首,秦知夷执政后本是要遣散的。
但前朝总在提及开枝散叶的事,秦知夷被搅得头疼,左右都是养,就又将府里那些愿意留下的挪进宫里养着了。
叶昀秋是听御前的人说,秦知夷收了个新人。
这位新人似乎还颇得恩宠,他这才来蔺九均的宫院里大闹一场。
叶昀秋知道秦知夷对后宫那些面首从来都是不在意的,只会召他去跟前唱戏。
他自觉自己与那些莺莺燕燕是不同的,可没想到秦知夷从外边带了个人回来!
有人同叶昀秋说,秦知夷与蔺九均是做了男女之事的,他日后就要失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