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启纵观全局,很快判断出情况。
【您有想法吗?】
“再等一等,我有预感,这次星降做出的选择,说不定是我想要的那种。”
主神候选者托着下巴,“我们的故事,本就是为了给主角磨砺,让他拥有拯救世界的力量,不是吗?”
一个流言,在祈神教派内,悄然兴起。
“你听说了吗?上面司铭大人之所以救下地下城的人,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不是说神要解放他们,帮助他们得到新的生活吗?”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那可是从未做错过的司铭大人,我听说啊……”那人压低声音,“司铭大人是打算让那些人,成为我们的战争炮灰啊。”
“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让那些人留下做什么,一点术法都不会,只能在战场上挡挡攻击了。教派不是已经和帝国开战了吗?依我看,不久后,这些人要么作为战场炮灰,要么作为求和礼物,总之肯定是耗材。”
说话者不屑的声音飘远,完全没有注意到墙角站着几个神色阴沉的原地下城居民。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从这处角落离开。偶尔有几句细碎的语句飘散。
“果然……这些人不能信。”
“我知道……”
人为植入的冲突在暗处慢慢发酵,等待着质变的那一天。
司铭暂时没有发现这些异动。
她正为了帝国的提前行动焦头烂额,不得不将之前的计划全部推倒重来,拉着其他人一起加班加点讨论。
本就因地下城人的加入而扩张的教派,这下管与后勤工作更是繁重到麻烦的地步。
等她想起可以拉新立的神子,也就是说莫咒苦来充当壮丁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新的噩耗。
“你说什么?”
她皱着眉,因熬夜而加重的语气,变得更加不好,“莫咒苦去救他的朋友了,因为他的朋友被帝国抓住,并作为帮助教派的叛国者,即将在今天被斩首示众?”
“是。”裘怜真将这个消息带过来,脸上还带了点惋惜,“好像是个天赋不错的药剂师,之前救过莫咒苦的性命。”
司铭看得出来裘怜真的假好心。
上次地下城计划里,裘怜真答应会帮忙,最后只在安抚信徒的时候起了作用,其他时候多在避嫌。
很明显,作为贵族,他还是不想掺和到这件事里,也不是真心站在教派的立场上。
这无可厚非。
但经过上次的事,教派里声名鹊起的神女与神子,声望远远压过之前立下的圣子。
要说冲着权力来教派的裘怜真,对此没有一点意见,不如相信猪会上树。
以她与这位贵族少爷的短暂接触来看,对方可不像是会好心传递竞争对手消息的人。
“我们走。”司铭放下文件,站起身往外走。
“去哪?”
“去处刑场。”
裘怜真故作不解,“现在去劝莫咒苦不要以身犯险是不是太迟了?”
“谁说要劝他不救人了。”金发紫眸的少女瞥他一眼,眼神冷淡而狠戾,“他必须救!”
作为刚刚宣传起来的神子,作为教派如今对外的代言者,如果连救下自己的恩人都弃之不顾,教派的信誉就完蛋了。
她不可能让莫咒苦做出错误的决定,毁了教派的信任根基。
“说的也是。”裘怜真挑了挑眉,面上一片坦然,“那我们出发吧。”
司铭却顿了顿,冷冷看着他,“桑真,我们姑且是合作关系。如果你不愿意帮忙,这是你的自由,可如果你敢背叛教派,我即使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杀了你。”
“还真吓人。”黑发黑眼的少年保持着惯有的伪装,不为所动地耸耸肩,“别担心,我还是知道到底该怎么办的。”
比如他只是做了个间接的推手。
将莫咒苦的能力底细卖给了凤心无而已。
帝都的处刑场为了示众的效果,通常设置在闹市之中。
但这次不知出了什么岔子,居然设置在了临近郊外的地方,为此还新修了处刑场的环境。
处刑场旁边专门设置的高处楼阁上,长长的帷幕半垂落,遮住了背后的处刑官。
因此没人知道,今天在这里发号施令的不是之前那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而是金发红眸的贵气青年。
“二殿下,恕我愚钝,既然您带来了那么多人想要防止有人劫法场,为什么还要来这处容易被袭击的处刑场,而不是选择防备更加严密的闹市区?”处刑官坐在下首,一脸困惑。
上首的凤心无抬头,望向刑场里被带上来的灰发少年,眯了眯眼。
“瓮中捉鳖的技巧是,要留有余地,让对方以为有机可乘,也要做好准备,不能让对方真的这样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