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茸茸的草地上留下了一排小小的、红色的手印+脚印。
“这个手印？”江牧野记得赵涛他们失踪时，厕所隔间门板上就印着同款，“是它把赵涛他们捉来的？”
“多半是。”李琀认同了江牧野的判断。
“也不知道它抓赵涛他们干什么？”江牧野大胆猜测，“难道也为了吃？但不对啊，被抓来这么久，赵涛他们也没缺胳膊少腿。”
“还有，这个小鬼也是时空缝隙的怪物吗？你不是说一个时空缝隙就住一个怪？”江牧野问。
“小鬼不是时空缝隙的怪物。”李琀轻轻皱了下眉头。
他边示意江牧野朝光圈外走，边解释：“准确的说，它也不算怪物，它是东南亚邪术产物，用五六岁小孩儿尸体炼制出来的。”
具体怎么炼制李琀也不清楚，只知道需要用到大量的尸油，炼成后的骨架自带极淡尸油味，行走跑跳时也会留下尸油痕迹。
“所以那些手印，其实是尸油痕迹？”江牧野赶紧回忆，幸好他当时只是用眼睛看，没想不开伸手摸上一摸，尸油什么的，真是想想就恶心。
江牧野：“用尸油炼制小孩儿尸体太变态了，炼的人想干什么？”
“为己用。”李琀没展开解释。
走出光圈，他先检查了被踹出来的昏迷三人组，又用对讲机联络钟士有。浅显讲完事情经过和所处位置，李琀挂掉对讲机，一屁股坐在路沿石上。
江牧野凑过去：“什么为己用？给我讲讲呗。”
李琀掀起眼皮，懒洋洋扫江牧野一眼，又扫江牧野背后：“去给我拿点儿吃的。”
江牧野：“哈？去哪儿拿？”
“8001，你背后。”李琀说完，头依在膝盖上再没了声响。
“这就睡着了？”见识过好几次李琀对睡眠的执着，江牧野见怪不怪，只是撇了撇嘴，转头朝后看。
他们出来的光圈这会儿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8001别墅。别墅前只有条车行道，他和李琀这会儿就坐在车行道的路沿上。
之前的怪物、空间缝隙、小鬼还有臭烘烘的山洞仿佛都是场梦，梦醒了，8001依旧是8001，院门紧闭着，上面光滑洁净，一点儿被抓被砸的痕迹都没有。
等等？院门紧闭，他要怎么进去拿吃的？
看看院门，又看看环膝而睡的李琀，江牧野迟疑几秒钟，拍拍李琀：“喂，你带8002的卡了吗？8001进不去。”
李琀没出声，头小幅度偏向一边。
借着昏暗的园灯，江牧野发现李琀嘴唇白得厉害，眼睛紧闭，睫毛簌簌抖动，仿佛很不舒服。
“李琀？”江牧野惊了，“刚刚还好好的，你这什么情况？”
李琀毫无反应。
联系之前步道里问有没有吃的，睡梦中喊饿，和刚刚喊自己去找吃的，江牧野想到种可能，李琀这家伙多半低血糖了——低血糖听起来不算什么大事，实际上可是会死人的。
“你坚持一下啊，我这就去找吃的。”江牧野赶紧冲到院门前，踹了两脚没踹开，他转而盯上围墙。
爬墙这种事儿江牧野没做过，但他练过攀岩，虽说把攀岩技巧用在翻墙上有点儿对不起攀岩教练的嫌疑，但现在属于特殊情况，可以理解，江牧野选中着力点，两下翻过围墙，看着敞开的大门，他微微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幸好他退房没有关门的习惯。
真实世界的8001里也乱糟糟的，但泡面还在，饼干也没打开。只不过这俩样东西都不适合救急，又在mini吧翻了一会儿，江牧野找到巧克力和饮料。
他拎着东西返回路边时，李琀还保持着偏头环膝的姿势，但眼睛已经睁开了。
江牧野赶紧撕开巧克力递到他嘴边，看李琀接了，江牧野又帮他扭开饮料：“我看这两样含糖量都挺高的，你吃完估计能好受点儿。”
“谢谢。”李琀吃掉半块巧克力，看看江牧野，“小鬼的事儿谁也别说，我怀疑...”
话没说完，李琀扭头朝路上看。
江牧野也跟着看过去，远处隐约出现两个光斑，随着光斑的逐渐变大，江牧野听见了观光车的声音。
没一会儿，车就开到了8001门前，车上是冯安和陈辉。
看见江牧野，冯安激动极了：“江先生，我都听说了，要不是你算出来我的位置，我、我肯定就凶多吉少了。”
边说他边跳下车，看意思是要给江牧野来个巨大的拥抱。
“停停停，心领了，我不习惯肢体接触。”江牧野慌忙躲开，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坐稳后，他看见还坐在路沿石上的李琀，又跳下车，小心翼翼扶李琀：“你慢点儿，能起来吗？”
“起不来。”李琀懒洋洋，“你背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