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夜巡总是很忙碌，彼得不知道他们都是从哪儿搞来这么多违禁武器的，让他不得不全神贯注，以免在蜘蛛感应的疯狂警报中被漏网之鱼的子弹擦伤。
好在这也让彼得无法分神想起红头罩，还有头罩下杰森那张可爱可恨的脸。
深夜，彼得把又一串被蛛丝绑起来的打手送到GCPD，他攀上屋檐，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看被乌云遮挡的天空。
这种天气很适合打开蝙蝠大灯，那只蝙蝠会被无比清晰地印在厚重的云层上。
彼得突然产生好奇，想上去看看。
说干就干，登上GCPD楼顶对他来说不过小菜一碟，但之后看到的人影，确实是彼得没想到的。
“……头罩。”彼得沉声，“你怎么在这儿？”
隔着头罩，他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得意。
杰森举起手机，屏幕朝他晃了晃。
离这么远看不清屏幕上的内容，彼得想凑近去看，却又警惕地瞪着杰森。
头罩举起自己另一只空荡的手，示意他并没有武器。
于是彼得凑近一些，蜘蛛目微微放大。
杰森好奇注视着他蜘蛛目的变化。
手机屏幕上是直播画面，直播名字写着“蜘蛛侠行踪共享！”
彼得：“……”
这是一个公共直播，任何目击到蜘蛛侠的人都可以分享自己摄像头拍摄到的内容，而现在占据屏幕最大一块的画面上正是GCPD大楼，看样子直播人就在楼下，他上不来大楼，只能颇为渴望地用手机对准楼顶。
他在纽约的时候，闪电的确会想方设法地跟着蜘蛛侠，直播蜘蛛侠的画面，但那也只有一个人而已。
而这个直播间，光是参与直播的就得有二十多个人。
哥谭人都这么闲的吗！
“别误会。”头罩说，“这不是我组织的，而是自发的。他们有些人对你相当迷恋。
“而且，这类似一个互助组织。有人遇险，在直播里求援，捕捉到你踪迹的人就会向你求救。”
彼得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他夜巡总能听到有人喊他了。
“只有我有直播？其他义警呢？”彼得有点难以置信地问。
“没人敢追着我直播。”红头罩抬了抬下巴，“倒是拍过别人，但被蝙蝠侠收拾了。”
彼得解地点点头。
的确，义警的行踪被暴露是很危险的事。
“那怎么就直播我！”彼得回过味，“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
“也许是因为你……”头罩下的表情十分扭曲，“善良。”
明明是夸蜘蛛侠的话，说出来却显得很勉强，好像夸蜘蛛侠一句，红头罩就能凭空掉下一块肉似的。
明显感受到头罩的心口不一，蜘蛛目眯了眯，朝上一翻，一个不明显的白眼。
“既然这里的位置已经被暴露，我就走了。”
说着，作势就要往楼下跳。
“喂！”杰森喊他一声，彼得脚步一顿，却没有回身，只是微微侧目。
一副杰森不说出一个有力的由就不会留下的样子。
“我……伤还没好。”杰森硬着头皮说，“下不去。”
彼得：“……”
那难道你是被仙女教母抓着脚踝扔上来的吗。
心中腹诽，彼得再次抬脚——
“——等一下！”
彼得心中略微期待起来，不过嘴上还是假装很不耐烦：“干什么？”
“lisr7(*&##)(Ykjhs^”
就算以彼得的加强听力也没听清这句话，不由得满脸疑惑。
而杰森心里都快别扭死了。
要不是彼得清晰传达出了“不和蜘蛛侠道歉就不和你说话”的意思，杰森才不会在这儿陪一只小昆虫玩。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做好了心准备的杰森正要开口，就见蜘蛛侠好像失去了所有耐心一样，往楼下一跳。
杰森迅速扑过去：“抱歉之前打伤了你！”
而佯装跳楼的彼得只是用一只手把自己粘在建筑外墙，听到这句话，面罩下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杰森扒在栏杆上朝下看，正碰上蜘蛛侠准备把自己拉回楼顶，一探头——
两人脑袋第三次碰到一起。
片刻后，杰森看着自己出现裂纹的头罩，怒道：“第三个了！做这么一个头罩是很贵的！你的头是铅球吗？”
来不及反驳什么，楼道里传来的脚步声让彼得心生警觉，条件反射地揽住杰森的腰，不顾对方的挣扎，带着他一起贴到建筑外墙。
两人再一次从头到脚紧贴在一起，杰森十分羞恼，用力地挣扎着——但是一方面他伤还没好，另一方面，每个挣扎的动作都能让他清晰地感到蜘蛛侠的皮肤温度和肌肉弹性的触感。
这种感觉和猛敲罪犯们的后脑、折断他们的四肢、在他们身上开洞，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