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冬天能下雪就好了,我们这很少下雪。”陆秋弦说。
南方的冬天阴冷潮湿,很少下北方那样的鹅毛大雪。
就算有,也跟雨一样细细的,要过整整一个晚上,才会在地上积起薄薄一层雪,但很快就会化掉。
但这里已经有好几年没下过雪了。
江帆迟也抬头看向天空,虽然没有雪,但是今天天气不错,能清楚地看见月亮。
月亮。
陆秋弦抬头:“迟迟,你要不叫我点别的?”
江帆迟:“?”
陆秋弦脸颊绯红:“你看我们是朋友对吧,我们关系都这么好了,你也叫我一下昵称?”
“苏木叫我弦弦,要不你也叫我弦弦?”陆秋弦眼睛亮亮的。
“……肉麻,不要。”江帆迟手插口袋。
这什么称呼!他让陆秋弦叫他迟迟已经很忍耐了,这根本不符合他的人设。
陆秋弦跑到他面前,鼻子耳朵冻的红红的:“那你叫我月月?”
“……不要。”江帆迟别开眼睛,“就叫你陆秋弦。”
陆秋弦抿了抿唇,“那你上次——”
上次喝醉酒的时候叫小月亮。
小月亮是谁啊。
“怎么了?”江帆迟看他突然不说话,奇怪地问。
“没什么。”陆秋弦伸出绑着小狗气球的手,拉住江帆迟的袖子,呼出滚烫的热气,“迟迟……”
江帆迟挑眉:“撒娇也没用。”
陆秋弦一头撞进他怀里。
江帆迟:“???”
我靠!
江帆迟手足无措地站着,双手抬起又放下:“陆秋弦我警告你放开我,你你你这叫揩油。”
“就算我不想这么叫你,你也不用这样吧。”
陆秋弦又搂得他更紧一点,旁边路过几个男人,看见他俩,露出怪异的神情。
江帆迟眸光微闪:“陆秋弦你再不放开我就……”
“冷……”陆秋弦牙齿打颤。
“冷你也不能把我当热水瓶啊。”江帆迟低头。
陆秋弦不答话。
江帆迟终于感到了一丝不对劲:“陆秋弦?”他试探道。
陆秋弦不说话,江帆迟感觉到什么,把手背贴上去,迅速收回来。
好烫,陆秋弦发烧了。
……
陆秀洁把温水端进来,量了下陆秋弦的体温:“38度,先试着物降温吧,要是体温不下降,就给他吃药。”
江帆迟接过水:“我来吧阿姨。”
“这怎么好意思呢,你是客人。”
“我在这承蒙照顾了,陆秋弦发烧,我帮忙也是应该的。”江帆迟把盆放床边,开始搓毛巾。
陆秀洁想起刚才是江帆迟背着陆秋弦回来的。
大冬天的,男生额头上出了汗,表情很着急,陆秋弦却在他背上睡得很安稳。
她觉得江帆迟真是个不错的孩子。
陆秀洁点点头:“那麻烦你了,小江。”
她把空间让给两个年轻人,门关闭,江帆迟坐下来,把毛巾搓了又搓,放到陆秋弦额头和腋下。
等毛巾被陆秋弦的体温传热了,就把他搓好的毛巾换掉。
江帆迟环视了一下陆秋弦的房间,打得井井有条,房间整体是米色的,书柜里摆满了书,有高中时期的课本,也有小说和漫画,书桌靠着的窗台摆满了小摆件,江帆迟看到了他送陆秋弦的生日礼物,那只金毛小狗小摆件,摆在窗台正中间,正对着书桌上放着书的位置。
陆秋弦看书时抬头就能看见。
墙上粘了置物架,置物架上有几瓶小绿植,还有相框,相框里是陆秋弦和妈妈的合照,有陆秋弦个人的,也有他和苏木的。
啧,怎么没有和他的,江帆迟想。
明明那次话剧演出,他们拍了好多张。
但是从这个房间的整体看来,陆秋弦是被家里好好爱着的,怪不得脾气这么好。
江帆迟低头看着陆秋弦。
对方安安静静地呼吸,白皙的脸颊烧红了,睫毛纤长,像洋娃娃似的。
江帆迟喉结滚了滚,抓住被子的边缘往上给陆秋弦盖了盖。
一个小时复查体温,江帆迟趴桌上小憩一会儿,等时间到了就醒来给陆秋弦量体温。
可是过了好几个小时,陆秋弦一直不退热,江帆迟拿着温度计在房间里慌张地踱步。
眼看着陆秋弦的体温不仅不退还上升了,江帆迟赶紧把药拿过来。
可是药在手上的时候,他犯了难。
这怎么喂?陆秋弦睡着啊。
难不成……
难不成要像电视剧里一样?
用嘴喂??
这个念头从脑子里出现,江帆迟觉得自己疯了。
不,不可以,这怎么可以。
可是陆秋弦现在正在发烧。
如果不吃药,就好不了。
江帆迟内心天人交战,最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头喝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