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
“锻云是我的法器, 也是我的根本。锻云二字,没有让你产生一丁点的别的念想?真的——想不到吗?”
锻云, 妖王手中的至宝,是和阴曲流的骨刀可以一较高低的神兵利器,也是天上地下的许多武痴的梦中常客,这要是占为己有,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可是这种想法之所以只能子啊梦中想象,就是因为操作起来实在是太过艰难了。妖王的名号确实不是吹出来的,能曹总锻云的主人确实也不是什么花拳绣腿。
只不过这时候突然提起锻云两字, 应该不是单纯的想要显摆一下自己的神兵利器多么的超脱凡尘, 一定还有后话。
这后话就是,老家伙果然老了。
“你以为是你对我见色起意?”锻云缓缓腾起,和眼前的彼岸花海互相纠缠,彼岸花一层一层的蒲扇股权, 锻云一层一层的斩碎,停息不久的花瓣雨以另一种呈现方式再一次重彩登场。
不过这次的花瓣雨看上去似乎威力更大, 速度更快。
云方隔着重重的血红雨幕,仰头笑道:“怎知不是我的蓄谋良久。”
咚!
咚咚!
“金花生,我留着了, 喜相逢给你。”说完,化出原身, 嘶鸣的冲向金光的最高处。
它的嘴角叼着一枚小小的坠子, 喉中不断发出阵阵低吼。
电光火石间, 原本纷纷坠落的花瓣雨像是找到了新的出路, 拔地而起,转头跟着锻云追随它的主人直冲天际。
不就是翻个天,我陪你。
不就是灭个世, 我帮你。
不就是修个轴时间轴,我亦可跟你。
见色起意的从来不是你,是我,从来都是我。
高高在上的天罚执掌者,何其的潇洒肆意,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独自在无望之城眺望尘世,我在无功之城暗自欣赏。
你守万物,我守你。
你生,我便生。
你灭,我便灭。
我们之间原本就不需要这么多的劳什子指引,即便我们阴差阳错懵懵懂懂不知未来何处,我对你的执念,亦能将我带到你的眼前。
从来不是你找到我。
是我,再一次进入了你的宿命。
是我,一直都是我。
金光越聚越强,越来越难以招架,终于,锻云停在了一片茫茫的白色云雾中。
身后的花瓣雨也越来越稀疏,最终落在邪风忱身上的,不过寥寥几瓣。
它用尾巴将这为数不多的花搬聚拢在一起,摸索着将嘴边的坠子留在了花瓣之上。
虽然看不到其他,但是透过浓浓的白雾,依稀能听到几声嘶吼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锻云,去!”
咔嚓。
云雾被整整齐齐的劈开了一道足够邪风忱通过的空间。
邪风忱摇身一转,依旧是云方小哥的样子。
他整理完自己的衣裳,抬脚就要通过这黑洞洞的空间。
这便是时间轴的安放处,依照现在的情形来看,那位应该已经以身祭了时间轴,所以这世间的彼岸花才不能冲破最后的阻力全力以赴的跟着锻云来到此处。
“拨乱反正,你的责任心还挺大。”邪风忱自嘲道:“偏偏你是被我盯上的宝贝,上天入地,我不会让你在我眼前消失——两次。”
黑洞洞的空间里,压抑的要死的五感时时刻刻提醒着邪风忱这里危险,尽快脱身的好,可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偏偏明知山有虎,定要劈山战虎望春风。
邪风忱准备用术法将这里先照亮,手中的诀还没有施展开,眼前突然升起一道细长的白光。
银白色的光柱比直的横陈在邪风忱的眼前。
这是时间轴?
为何这时间轴看起来这么熟悉,邪风忱忍不住伸手去触摸这神奇的光柱。
所有的一切,都要依靠它的运行才能维持下去。
生老病死,仙魔妖人,世间万物,都要靠这么一道银光闪闪的光柱活下去。
说起来是多么的可笑和可悲。
邪风忱的指尖马上就要碰触到这光柱时,手腕处被突然飞来的银线缠住,将他狠命的拉到了离着光柱十步远的地方。
邪风忱低头看向手腕处的银线,因着这里的光线不好,离着光柱一远,光线就更加的差,他不确定自己手腕处的线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根线。
傀儡线?
邪风忱瞬间抬起了头,寻找熟悉的身影。
“别找了,他没了。”
“谁?”
“你眼前的时光轴,便是他的骨。”
“你是谁?”
声音不急不缓,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平淡如水,“他早就窥探到了时光轴的裂痕,知道天下将会覆灭。他想要保住这无用的天下,他说这是他最最喜爱的万物,是他最最喜欢的生命。他喜爱热闹,最大的爱好就是趴墙根看底下的生灵每日生来死去,不死不休,繁衍生息。他本没有寿命一说,时光轴即便是断了,他也能独善其身。这是他的命,是他用无数无数的怨气换来的命,他的命,便是天命,永存不休。偏偏他个草包想要留住时光轴,留着这些原本早就该灰飞烟灭的生灵。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自己的修为支撑时光轴断而复始,他耗得起,时光轴也耗不起。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更何况时光轴的裂痕早就已经多到无法修复。他不信,仍旧我行我素的耗着自己的修为,苦苦支撑。也怪他脑子奇葩,居然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如果时光轴真的逃脱不了碎掉的结局,只要有一道完美的复制品,那碎掉的不过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光柱,无伤大雅。他想要用自己,替代时光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