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老爷走了,张伦得以在屋子里蹦跶了起来。
“我居然成了区小姐?”
“小方方呢?小方方去了哪儿?”
“刚才老头说什么?我和小什么子救了他,该不会那个倒霉的人就是小方方吧。”
张伦蹦跶的欢腾,女医推门进来的时候吓得差点把端来的药碗直接给摔在地上。
女医放下药碗,按住张伦又要蹦跶的身子,一脸严肃道:“小姐,我知道你心中苦闷,但是你不能这么糟蹋自己。身体是自己的,你这么不爱惜,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保不住你。刚刚我没同你说实话。你可能是受惊过度,你刚才的胎象已经几近没有,你要是还想要这个孩子,一定好安安稳稳的休养,这种蹦蹦跳跳是万万不可的。不光为了肚子的孩子,也为了你自己的身体。”
张伦这才想起来,区小姐是有孕在身的,自己这么活蹦乱跳的确实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什么?几近没有?”张伦惊喜道。
不过这惊喜的脸庞在女一看来是一个被抛弃的女子最后的苦涩,她想要用这种拙劣的方法弄掉自己肚中的孩子,借此来伤害自己,伤害肚中的孩子。
女医不允许这种伤大又伤小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眼前,所以语重心长的拉着张伦的衣袖叮嘱了好多好多,又看着张伦把自己的药喝的一滴不剩才惴惴不安的出了门。
临到门口还不忘回头说一句:“秋月姑娘已经去给您买您最喜欢的蜜饯了,你一会儿可以吃一点。不过不要多吃,吃多了对你不好。略微吃一点的话会让你心情好起来。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让自己心情好起来,切记,切记,不要动怒。”
张伦摆摆手,“你放心,我现在心情好的很。”
张伦看着这一身的衣裙,突发奇想,区小姐的胎象居然没了,那么这身体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区小姐的?
他想要略微的看一眼肚子,给自己吃一颗定心丸。
但是奇了怪了,他的手一碰到衣领,就像是有钢针从衣领处伸出头一样,刺的张伦无法继续下去。张伦苦笑一声:“得,知道你不让看了。”
可是不让看自己的身体,那三急怎么办?
正想着乱七八糟的,张伦忽的发现自己的小腿上居然出现了几朵小花的红印。
这小花开的很奇怪,张伦一时间没有搞明白什么东西,胎记?纹身?还是自己画上去的?这区小姐还有这爱好呢?
再仔细看看,这小花看上去有些像是荷花,含苞待放的荷花。
张伦伸手触碰了一下那花苞,这花居然点点头。
就像是在荷塘里一样,这花居然弯腰点了点头?
张伦惊讶的长大了嘴。
这时候,他的脑中响起了一个声音,是真正的区小姐对张伦说的话:“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的时间不多了,在花瓣彻底掉落前要是还没做完,我就真的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我可能要回不去了。”
这话没头没尾的,张伦听的云里雾里。
直到他低头看到自己腿上的荷花居然掉了一瓣花瓣,他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含苞待放的花朵,是一个用来记录时间的花朵。每过一个时辰,这花瓣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掉落一瓣,时间如流水,花瓣如飞蛾,一个无声无息的流逝,一个不知死活的展示。
张伦突然意识到,这区小姐所谓的回不去了,是不是说如果不能解决完这里的烂摊子,以后的自己就是这样子了?
张伦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即彻底反应了过来,自己要是不能在花瓣彻底掉没之前把区小姐要找的罪魁祸首找出来,这个幻境怕是要彻底坍塌,那么他和小方方就要被永远的留在这里了。
不行。
张伦立马开始在房间里计划起来,可是这所有的计划,需要等找到云方之后才可以进行。
张伦现在只是猜测那个倒霉被打闷棍的人是云方,可是并无法确认。
她想要去找那个倒霉蛋,才出门就被秋月三言两语的给推了回来。
没办法,张伦只能想办法从秋月这里套点有用的信息出来。
“小姐,这是你最喜欢的蜜饯。”
张伦拿起蜜饯送进嘴里,若无其事的问道:“当时除了我,还有一个谁去救我爹了?”
秋月一边给小姐扒着坚果的壳子,一边笑盈盈的回道:“是小路子,就是咱们府上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平日里赶赶马车,打扫后院的卫生,除草养花都不错。谁也没想到当时那种情况,小姐你会冲出去,更没有人会想到,小路子平日里一声不发的人居然这么勇敢,挡在了老爷的前面,生生的给老爷挡下了大难。老爷可是说了,等他醒来之后就不用去赶车除草了去书房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