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在帮区小姐找凶手,跟着他做什么?只要围在区小姐身边,早晚能找到害她的人。”云方指了指面前的石墙,“怎么?过去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
张伦点头,过去吧。
两人穿墙而过,院中景色忽的一变。
刚才的粉色绸纱已经变得不再飘逸,一则是因为没有风,另一则是因为无人打扫,上面的灰尘已经拖累的绸纱不再轻盈。就像是房间里的小姐,肚子里的小家伙已经拖累的她几日没法好好休息了。
两人过来的时候,正赶上秋月正在急匆匆的端着水盆从房间里出来,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无人,小心的端着水盆去了后院。
房间里,区小姐斜靠在床榻上,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照射进去,打在她略显苍白的脸蛋上。
刚刚那张活泼生动的脸转眼间变成了憔悴不堪的萎靡样子,张伦和云方看了都是一阵惋惜。
花一样的姑娘,瞬间就要凋落了一样,谁看了都会有些于心不忍。
张伦:“这是——”
“怀孕了。”
张伦叹息:“唉,这就不好隐瞒了,她爹知道了一定打死她。你看,我就猜她爹是罪魁祸首吧?”
云方轻轻摇头,“我觉得不是。”
“为什么?”
“按照区小姐之前说的,她是绣球招亲了的,如果区老爷知道了这内情,会赶忙匆匆找一个不起眼的人把区小姐打发出去,以免肚子大了被人嚼舌根,而不是让区小姐于众人眼前绣楼招亲。所以我觉得区老爷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云方耐心解释道:“我们还是再等等看吧。”
秋月回来的时候,手中提着一个小食盒,身后跟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婢女。
这婢女刚进门,秋月就立马放下手里的盒子,拉着小婢女来到床榻前,“女医,你快看看,我们家小姐这几日都这样子,都快急死我了。”
女医打眼一看,心中已经有所判断。
望闻问切之后,女医看了看区小姐,欲言又止。
区小姐虚弱道:“我有孕了是吗?”
秋月:“小姐!你胡说什么呢!”
女医:“小姐聪慧,看来是已经知道了。”
秋月被两人的一问一答震惊的当场说不出话来,手中的帕子抖了抖掉在了脚背上,“小姐,小姐有孕了?这怎么可能呢?这不会的,女医你再好好看看,这是不是看错了,我们小姐不会有孕的,她不能有孕啊。你再好好看一看,求你了。”
“秋月,你不要吵到女医了。”区小姐笑道:“女医,给我开点药吧,我这么整日无力的不是办法,我得活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得活着。”
女医:“小姐,您还待字闺中,如果要留下这个孩子——”
区小姐:“这是我的孩子,我肯定要留下的。”
“小姐,你糊涂啊,留下这个孩子,你这一辈子就毁了。且不说老爷会打死你,以后你带着孩子,你连门都出不去啊,镇上的流言蜚语和吐沫星子会把你淹没的。”
区小姐摆摆手:“我爹不是让我绣楼招亲吗?我会找一个能接受我这个样子的人。我一定能找到这么一个人。”区小姐眼中带肋,唇角带笑,“女医,劳烦你给我开点药吧,我的精力有些跟不上了,这孩子太折腾了。”
“药我可以开,只是小姐你方才说要找个人接受你和这个孩子,我倒是多嘴劝你一句,天下没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小姐最好不要有太多的期许,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秋月,我书桌的《诗经》里夹着一封信,你取过来。”
女医看着突然被塞到自己面前的信,有些茫然,“这是?”
“女医,我如今和坐牢也差不多,我爹不让我出门,也不让我的婢女出门,你能进来还是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周转来的。这封信,是给我腹中孩子的爹的,劳烦你把信发出去,让这孩子的爹能回来。他如果回不来或者不想认,那我就走刚刚说的另一条路。”
“好,我帮你把信带出去。”
张伦摇头:“这信十有八九是到不了那公子手上的。”
云方笑道:“奇怪了,来一个你怀疑一个,怎么女医在此,你怎么反而不怀疑了呢?”
第264章 人家虽说是个混蛋,但……
“女医会害区小姐吗?”
“难道不会吗?怎么?她的脸上写着不会吗?”云方迟迟笑道, “不过你说的也对。医者父母心,没有一个正常的医者能看着自己手中的病人死去, 还是被自己害死的。看这医者和区小姐的年纪也有些差距,应当也没有什么利益牵扯和感情纠纷,所以这个猜测确实有些凭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