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待我真好。”
“秋月,你对我真心,我便还你真心,希望你我姐妹之间永无二心。”
“小姐,我们之间永无二心。”
张伦在一边摸了一把并不曾存在的泪花,“这么感人至深的姐妹情,小方方,你感动吗?”
“你刚刚可是还怀疑人家是为了什么目的弄死了自己家小姐,这会子就为了两人的闺蜜情分从这感伤春秋了?”
张伦:“无趣,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云方:“你这玩笑并不好笑。”
“小方方,你看那边有好景色。”云方闻声抬头,正好看到秋月帮小姐宽衣,准备服侍她沐浴。
云方脸色一红,匆忙背过身去,想了想一把揪住张伦的耳朵直接穿墙而出,站在了廊下。
张伦揉搓着自己差点被揪掉的耳朵,笑盈盈道:“害羞什么,咱们偷看话本子的时候我也没见你这么害羞过。你不用诳我,我这里记得清楚,咱们一起趴在张府狗洞后面的石板凳底下看了好久的话本子,里面的插画哪一个不比刚才的刺激?”
云方眉角微挑,语气微妙道:“我还没有好好问过你,你看完之后有什么感想?”
张伦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摇头晃脑:“感想?不敢想不敢想,可不敢乱想。”
“那上面画的什么你还记得吗?”
张伦歪歪头,若有所思的回忆起来,“我只记得那天的天色很好,我们躲在石凳子底下看那小书都清清楚楚的,我还记那天的花很香,不浓烈,但是很合我心意。我还记得那天你穿了个白的吓人的衣裳,我娘给你新做的吧?衣领下的兰花还是她晚上熬夜给你绣上的,啧啧,对我都没这待遇。我还记得那个书不大,你一只手就差不多给我盖得严严实实的,我能看到的部分少之甚少,偶有露出来的地方就是两个脑袋,还都是两个男人,长得还不如我好看,有什么好记得的。”
“那你为什么印象深刻?”云方笑道:“既然什么都没看到,你为何觉得刺激?”
“你好意思说?我被罚了三顿饭,差点就饿死了,你居然说不刺激?”
云方呵呵笑道:“你就不想知道害得你三顿没吃上饭的书长了个什么样子?”
张伦点头:“想啊,我可太想了。不过那书不是被爹给烧了吗?当着我们的面儿烧的,你忘了?难不成你还有私货?你偷藏了?我爹可不会和刚才那老爷一样好糊弄,他说给你销毁的东西,一定会给你销毁的干干净净。”
“有机会我让你看看。”
“你还真的私藏了?”张伦赶紧凑到云方身边,狗腿道:“真的吗?拿出来我看看。”
“我没私藏,但是我能记住。有机会我给你画下来。”
张伦傻笑道:“呵呵,画下来啊,倒也行,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
“我印象中那两个脑袋张的真的不咋的,你画的时候画好看点,我要看好看的,长得那么丑,故事再精彩我也不想看。”
云方盯着张伦一双忽闪着光的大眼睛,笑出声,“好,我一定给你画好看点。”
屋内的水声渐渐响起,两个人都觉得站在这里实在是不妥,索性就往外面的凉亭里走去。
这区府的占地十分大,一个小姐的院子就已经顶上一般人家的所有占地面积一样大。
小姐的院子的西南角上有一座凉亭,小小的八角屋檐上挂着小小的落地长铃,长铃后面的柱子上从上到下的系着飘逸粉嫩的绸纱,风一吹就像是美人迎风起舞,那铃声就像是美人脚腕上的银铃一样很好听。
凉亭的后面是一处突兀的石墙,这石墙高的出奇,别说小姐的身高,张伦和云方都要仰着脖子看才能看清全貌。
这面高的出奇的石墙上还沾满了碎片断刀的,看着唬人,估摸是防——
张伦靠在亭子里的长椅上:“看来这石墙的另一头就是那倒霉的公子了。这断刀都插在石墙顶上了,这公子也不敢轻易翻墙了吧?”
云方笑道:“治标不治本,有什么用。”
“都这德行了,他怎么过来?不怕被插成滚刀肉吗?”张伦正笑着,突然张大了嘴。
这石墙的底下,两块砖头居然被轻轻的推了过来。
石墙那头露出一双眼睛,冲着这洞口学了两声鸭子叫。
果然,在屋中伺候小姐的秋月迅速开门跑了出来。
她的额头上都是水渍,碎发贴在脸上,很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