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已经见了底,邪气却又加重,燕秉天别无他法,想起了仙人临走前的交代。
约定之日,让手持喜相逢的人去沐风山的樟木王前面磕三个头,仙人自有回应。
燕秉天怕自己这么僵持下去是等不到约定之日的。
他体内的邪气已经开始渐渐蔓延到荡荡山的周边,牵连了许多无辜的修仙者。
他只能想办法让手拿玉坠的人提前去找樟木王。
他第一眼瞧见张伦的时候,只觉得眼熟。是那种未曾见过,但是却有莫名熟悉感的眼熟。
张伦那时候被噩梦缠身,张府上下忙的脚不沾地的给他寻医问药。
燕秉天听仙人说过,这玉坠内藏无穷仙力,如果佩戴者心思不正,是会被反噬成魔的。
燕秉天可不想让这个已经收了玉坠的臭小子成了魔,自己又得硬着头皮去给它找下一个主人。
燕秉天保着张伦摆脱了噩梦,但是没想到这小子会直接一步跨到了“春梦”。
燕秉天初次看到两个少年叽叽歪歪的时候,吓得自己差点掉进两人的梦境里爬不出来。
那时候燕秉天就知道,这张伦定不是什么区区凡人,对他的关注便多了一些。
和张伦一样受关注的,还有每每梦里出现的另一个主人公,云方。
这小子现世里一本正经,无趣,梦里却换了个模样。
燕秉天就这么看着两人越滚越熟练,越滚越默契,自己入梦的时候越来越难以抽身。
燕秉天知道,再不把两人哄骗去沐风山,自己可能就要死翘翘了。
燕秉天只能用自己不怎么精通的术法对对两人进行了干预,让他们以为梦境和现世已经相通了。
燕秉天有自信,如果他们发下现梦境进入现实,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到时候自己出现了一番忽悠,去沐风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事情是按照他的计划发展的。
一切也都顺利。
但是从两人挣脱了自己的控制跌落到沐风山半路的时候,燕秉天才后知后觉,他可能才是被哄骗的那个货。
没错,不是他法力不济没有将二人送到沐风山的樟木王跟前,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个人,半道挣脱了燕秉天的术法跌落了下去。
想到此处,燕秉天头一仰,气愤道:“你们谁挣脱了我的束缚掉到了半道儿?我哄骗你们来此地是我的错,但是你们怕是也不是什么天真无知之辈吧?鬼王?呵呵,你是鬼王我就是妖王。”
张伦:……
云方:……
云方哂笑,“说来说去,为了自己的小命,诓骗我们二人来此地。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缘由,不过是为了镇压邪气保住小命?”
燕秉天双目怒瞪,“什么叫不过是为了保住小命?你以为邪气很好镇压的吗?我是为了我的仙气不被邪魔吞噬,是为了荡荡山不会成为下一个沐风山,是为了广大求仙者不会成为这邪气的下一个攻击对象。我是为了天下,为了苍生!”
云方翻了个白眼,淡淡道:“你的邪气我能帮你镇压,别费劲了。”
燕秉天:“笑话,你能…等等,你说什么?你能帮我镇压?你…你真的是…”
云方:“鬼王阴曲流。”
张伦赔笑,“对,货真价实的鬼王,林子里已经见识过了,很厉害。”
燕秉天仍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他虽然没有见过鬼王,但是他在典籍中见过鬼王的画像,青面獠牙,秃顶大肚,模样甚是丑陋不说,生性凶残,和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青年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云方也不计较燕秉天的大惊小怪,捏了个诀,对着燕秉天的脑门拍下去,一股子黑气隐隐从脑门处飘出来。
云方的掌心没有离开燕秉天的额头,他居高临下道:“这沐风山为何有金花生你可知道?”
燕秉天忽闪着迷茫的大眼睛,“金花生是什么?你们刚才就一直在说金花生?吃的吗?”
张伦摇头,“看来他真的不知道。”
燕秉天突然一拍大腿,“你们说的金花生,是不是鬼王的随身法宝金花生?鬼王被打的烟消云散后,金花生不知去向,你们说的是那个?”
张伦:“吆?你居然还知道这一出?也是他们给你的典籍上记载的?”
燕秉天答是。
张伦:“说说,还记载了什么?鬼王烟消云散后呢?之后呢?有什么大胆的猜测吗?”
燕秉天看了眼身边可能是本尊的“鬼王”,咽了口吐沫,小声道:“典籍上说,鬼王被天界惩处,魂飞魄散烟消云散之际,被路过的妖王捡去了一缕精元,带回了妖界放在了一小妖身上,成了夜夜赏玩的专房之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