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为什么要找张伦?还是已经换了内里的张伦?
张伦就着毛巾又擦了擦自己的指缝,懒懒的回道:“他倒是提了一嘴,说什么我是他那一伙的人,我们应该是同盟,我们应该在一起的。虽然我不明白他到底在鬼叫什么,但是我看到他那张一脸谄媚的笑容就恶心,所以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想相信。你们什么过节?他知道不一定打得过你,想要拉我入伙,二对一,看来你和他的仇还挺大,他已经不要脸到准备以多欺少了。”
“你一点都不记得?”云方笑问。
“嗯?你这笑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在诓骗你?”
云方点头:“毕竟你之前也不是没干过,我觉得这也是你能干出来的事情。”
“呵呵,就这嘲货还知道诓骗你?呵呵,你居然还接受,你们还真是让我小看了。”
云方和张伦在一边的台阶上聊的还算平和,难得的没有吹胡子瞪眼,剑拔弩张。
不仅如此,云方还给张伦身后的伤口擦了擦周围的血迹,将已经脏的不能再脏的毛巾拿到水池边准备蹲下洗干净。
张伦一把抢过,率先蹲在了水池边,“我来吧,血水沾上手一时半会可消不掉。”
“你这么贴心我看着更像是装的了。”云方笑出声,“是快要装不下去了吗?”
“随你怎么说,我不是他。”张伦说完继续低头清洗手上的毛巾,长长的龙须毛随着自己的低头滑落到眼前,遮住了张伦浓密的睫毛,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张伦:“他们应该也收拾干净了,我们要不要做点饭吃,打了半天都有些饿了。”
云方看着已经整洁如新的店子,心中喜悦不少,语气也就轻快不少:“想吃什么,简单的还行,复杂的我也不会。”
“随便来个你拿手的吧,我给你打下手。”
谁能想到早上还想过把张伦弄死的云方此时正带着围裙在厨房给张伦炒菜。
张伦也没闲着,蹲在炉灶前看着火,不时的往里塞点木柴,托着下巴晃神。
两个小菜一锅饭,两个人吃的很是满足。
张伦对云方的手艺有些许的低估,没想到云方的厨艺比自己想象中的好了太多,一惊喜,多吃了两碗饭,现在正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扶着后腰坐在凳子上看着云方收拾碗筷。
“放那我来洗。”张伦撑着桌沿站起身,“我得活动一下,不然晚上都没法睡觉了。”
张伦将云方赶到一边,坐在了云方洗碗的专用小凳子上。
张伦没干过这种粗活,这个张伦更没干过。
看云方干的很是随意,自己拿起来的时候也很是随意,所以这碗就摔得更加随意。
在张伦皱着眉头稀里哗啦摔了好几个碗盘后,自己也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了,抬眼看向正两手托腮靠在桌子上看热闹的云方,“那个...”
“没事,照价赔偿即可。这边还有一个茶壶,你要是一并打碎了,我就不用找零了。”
张伦挑眉:“嗯?这话似曾听过。”
云方眼睛一亮,“你想起来了?”
“奥,原来是他说过的吗?难怪熟悉。放心这点银子我还是有的,别说照价赔偿,翻两倍,翻十倍赔给你都绰绰有余。”张伦说完又把手上刚刚冲洗干净的碗往一边的框子里码好,哎吆了两声,从矮小的凳子上缓缓起身,想要活动一下马上马就要被自己折断的筋骨。
可能是太久保持一个姿势的原因,张伦的身板才刚刚挺起来,脚就不由自主的往前踢了一脚。刚刚码好的干净整齐的碗碟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
张伦一时语塞,看着一地的碎片心情复杂。
云方忍不住笑道:“果然是有钱人。不过这位有钱人,你把仅仅能用的几个碗碟都砸了,明早要吃什么饭?怎么吃?用手捧着吗?”
张伦踢了踢脚边的碎片,一脸无所谓道:“几个碗碟而已,明早我去买新的就是了,不要斤斤计较,失了老板的大度。”
“也对,如果他今晚还能找过来,我们可能连碗碟都不用买,更省心。”
张伦摇头,“那是不可能的,那货受伤严重,所以才躲了起来。他今晚上如果出现就是找死,他不会来的。”
“这么确定?”
“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要怎么相信,你占的别人的身体,我要怎么相信你的能力。”
“云方,没想到到了山上你就能言善辩起来了。在我府上的时候我以为你就是个闷葫芦,这么看起来,不光不是闷葫芦,还是个挺会说的小喇叭。不错,这样才有意思,不然多闷。”张伦说完把碎片踢到了一边,拍拍手上未干的水珠子,笑道 :“该干的活儿都干完了,我们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