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伦远远的看到这一幕,顿时计从心来。
老白被云方拉着走过一道又一道的拱门,已经来到了快要接近大门口的位置。
突然,平地乍起一块膝盖高的台阶,谁也没拦住,就偏偏把老白绊了个狗吃屎。
老白瞬间清醒了不少,从地上捡起自己掉落的一颗门牙,捂着流血的嘴巴冲着云方嚷嚷:“你...你看,牙断了。”
云方也奇怪怎么好端端的走着路还能摔这么厉害,刚想要弯腰把老白扶起来,孟老爷已经大惊失色的跑了过来。
“老白,你怎么了?怎么流血了?是不是摔倒了?大清早的你没睡醒就出来做什么?我的天,这牙怎么断了?”孟老爷看着老白手下的血越来越多,匆忙喊道:“来人,去给我找个郎中过来,要快。”
老白被自己的断牙弄的疼痛难忍,眼角的泪珠子摇摇欲坠,看向云方的眼中也多了一丝丝的责怪,小声道:“等我看完郎中再走?”
云方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老白确实是自己突然摔倒的?
云方道:“嗯,看完郎中再说吧,不然等你上了山也得下来看。”
“云老板,老白由我扶着回屋,你就去前面吃点饭吧,反正都起来了,再睡也是不可能的了。那个谁——”
孟老爷看了一圈四周,正好看打了从廊柱后面走出来的张伦,忙道:“伦儿啊,招呼云老板去吃早饭。”
张伦贴心道:“知道了,舅舅你忙你的去把,招呼云老板我拿手。”
孟老板扶着老白一瘸一拐的往老白的房间走,从张伦身边经过的时候,张伦故作惊讶道:“怎么摔得这么厉害?白老板一定是没睡醒,我们院子里这么平整的路也能摔成这样子,看来白老板你需要好好的休息啊。多睡会,睡清醒了再走。”
老白并不知道这张伦是个什么东西,还以为这是单纯的关心自己的伤势,含糊不清的谢谢张伦:“多谢关心,我一会儿就休息。”
院子里又只剩下了两个人,云方和张伦。
张伦信步走到云方身边,手搭在额头上看了看渐渐升起的太阳,笑道:“走吧,一起去我前厅?”
云方道:“我并不是很想吃饭。”
“唉,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天的饭要从早饭开始,不吃怎么行呢?你要是觉得我招待的不好,我可以去把我舅舅换过来,让他领着你去吃早饭。”张伦知道云方怕麻烦,故意抬出了孟老爷做说辞。
“你是想让我去看你的艳遇?”云方苦笑道:“说实话我也不感兴趣。”
“走吧,反正都在一起,看一眼也不吃亏。”
“不吃亏,只是怕看了之后吃不下饭。”
张伦突然嘿嘿笑了两声:“吃不下饭也没关系,说明不饿。”
张伦还想要说点什么,云方已经不耐烦的走掉了,张伦耸耸肩膀,无所谓的跟了上去。
大厅里确实坐着一个红衣的男子,两个人才进院子,就被这一抹红色深深的吸引了目光。
张伦笑呵呵的指着那抹红色笑道:“你看,大清早就穿的这么喜庆,一看就是个妙人儿。”
云方不语,面无表情的进了院子后,直奔大厅。
红衣男子正是昨晚那个自称是“邪风忱”的男人。
他正坐在圈椅上喝着小厮们端来的热茶,抬头间,一袭白衣已经走到了自己右手边的圈椅上坐了下来。
这人面容不输张伦,只不过身上的清冷气质更甚,坐的这么近,还是给红衣男子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远不及坐在自己对面的张伦来的热情。
“张公子,我按照约定自己送货上门了,你不会不高兴吧?”红衣男子立马放下手中的茶杯,歪柳一样的探出半个身子,冲着张伦软笑道:“我实在等不及两天后,索性直接洗了一遍就过来了。你要是觉得还不干净,我在府上可以多冲洗几遍,直到你觉得满意为止。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劳烦张公子你亲自上手给我沐浴更衣,只要你喜欢。”
张伦听的也是恶寒,但是他更加关注云方听到这话的表情,忍不住撑着腮帮子侧头看向云方。
“知道他说的什么吗?”张伦笑问。
云方不屑道:“投怀送抱?”
“你还挺聪明,一点就透,怎么?不想要学一下?”
云方蹙眉:“学什么?”
“人家的热情奔放,人家的识时务为俊杰。”张伦指了指男子的一身装扮,“还有这天生的媚骨。”
“媚骨?”云方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这才把目光放在了身边的男子身上。
一身的红衣似火,称的这人的脸色极白,和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