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风忱侧头,“如何?”
“他倒是想要把心魔直接给祖老二那个莽夫,不过依照祖老二的能力,心魔不仅压不住,说不定还会被祖老二自身吸收,成为一个没人能钳制的大魔头。给老三?他舍不得。所以这个不讨好的重任只能给我。你当他为什么不连马上就要成功的神功也一并给我?不用猜,我告诉你,是怕我私心唆使,自己将这两样据为己有,成为他以后最大的威胁。”
“他以后?”
“是啊,开天神祖只是沉睡,和我一样,和祖老二一样。我们能醒,他自然也能醒。不过我并不想让他醒过来,所以我看不得天上地下的一派祥和,哪怕是表面祥和也不行。开天神祖的重生需要几千年的福泽之气滋养,天地一片混乱,哪儿还有什么福泽之气。不过我刚才掐指算了一下,他似乎是找到了给他福泽之气的来源,身体正在快速的恢复。所以我们得赶快点,将这里倒过来之后,抓紧重开天地。”
邪风忱不理解,“为什么要从开天地?”
“小忱忱,开天神祖,开天的才是神祖。他能当神祖,我也能。你——明白了吗?”
“你——”
“没错,躲避永远都不是终结的办法,想要彻底摆脱他,只有把刀拿在自己手里,和他有相同的能力,才能做到我的命我说了算。开天神祖,只是一个称呼。想要得到这个称呼并不难。小忱忱,你怕了吗?我要弑父。”
邪风忱被最后两个字惊了一下。
弑父啊,这两个字在很长的时间里也是自己整天挂在心头的一件大事。
可是随着自己的逐渐长大,这事情已经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邪风忱觉得对待天君那种薄情之人,遗忘才是最好的回礼。
他觉得邪风忱是他的耻辱,邪风忱却压根没把他当回事,这才是最最让天君疯狂的回应。
事实是,天君确实被邪风忱的无视弄的抓心挠肺,最后作天作地的作没了自己。
恍如昨日,一眨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今天再听到这两个字,邪风忱仿佛觉得说这话的人还是自己。
阴曲流在邪风忱面前晃了晃手掌,笑道:“怎么?吓到了?”
邪风忱匆忙回神,一把握住阴曲流的手掌攥在手里,“没有,只是觉得有些惊讶。”
“惊讶吗?我觉得还好。小忱忱啊,你不是一直想要看我的真身吗?”阴曲流突然兴奋起来,“天罚待会下来的时候你躲在我身后,我让你看看我的真身。”
“嗯?天罚来的时候我们不躲起来?”
“哈哈,我拉着你在这聊了这么久,你觉得我有要躲起来的意思吗?自然是不能躲的,这是我的劫数。”
“我能做什么呢?”
阴曲流想了想,凑到邪风忱的鼻尖轻轻的蹭了蹭,亲昵道:“看我。”
天罚之势已经越来越近,阴曲流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他将骨刀扛在肩上,往那个台阶下走了一步,对着已经奉命入城的死士们说道:“拿出你们的精神,来什么砍什么,给我乱杀!”
“是!”
台阶下传来振臂欢呼声,大家都在等着这可能会改变所有轨迹的时刻。
阴曲流手上咒术乍起,他想要唤出什么东西。
是真身吗?
邪风忱的心也跟着那一团突然生出的蓝光变得紧张起来。
阴曲流说自己怕蛇,又说自己的真身十分的庞大,那他一定是四条腿的什么凶兽,一定是和狮子老虎一样的凶猛,那比较符合他的身份和气质。
邪风忱现在居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期待。
虽然天罚下来,对世界来说是一场浩劫,但是能看到阴曲流的真身,邪风忱想想还是很开心的。
谁不想知道自己的伴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就在邪风忱在脑海里把能想到的所有可能都一一过了一遍之后,突然发现这黑压压的云层居然开始往后撤退了起来。
阴曲流:???
邪风忱:???
邪风忱扯了扯阴曲流的衣袖:“这是怎么回事?”
阴曲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尾巴都快露出来了,天罚这是...不战而退?
听说过的胆小如鼠的人妖鬼神,没想到天罚也这么胆小?
阴曲流一脸的茫然,伸长了脖子看着那确实已经出现了撤退之势的天空异样,忍不住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出了问题!老子算的好好的,怎么会半途而废!”
就在阴曲流气急败坏的想要直接乘云上去强行开打的时候,突然,电闪过后,尸体堆里站着一个有些惶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