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师和浮砂在房间了待了一个多时辰后,明笛才匆匆跑回来。
和明师一样,知道邪风忱的院子里居然还住着从黑水潭出来的浮砂后,明笛一脸的不信,等到他一边同端着汤水过来的点卯进屋,一边还在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张信笺的时候,明师的笑声突的蹦进了明笛的耳中。
“浮前辈,你这样是不行的,你把这个图画的这么好看,咱们妖界今儿都被妖王一点火炸的稀碎,你画成这样根本没有人认识你画的是哪里啊?要不我给你画个草稿,你参考一下?”
“得了吧,你打小那手拿起笔来就和鸡爪子抱着鸡骨头一样,刨得的自己都不认识,你给我画还不如我自己闭着眼画的好。去去去,我渴了,给我倒点水来。”浮砂说完侧头指着桌上的茶壶,让明师给自己倒水。
这一侧头,浮砂看到了站在桌边愣神的明笛。
浮砂推开在自己面前低头给自己捶腿的明师,笑盈盈的对明笛道:“这是谁家的孩子,都长这么高了,快过来让我看看。”
明师扭头一看,当即笑道:“这不是小笛子吗?快过来,让前辈摸摸你那糙得要命的小脸,看看还是那熟悉的手感不?我去给你倒水。”
明师走到明笛身边,故意用屁股撅了明笛一下,道:“怎么啦?真的不认识了?还不过去叙叙旧?别愣着了,是真的,我替你验证过了,如假包换。”
明笛依旧站在原地,直到明师把茶水端给了浮砂,点卯准备把手里的汤水也跟着递上去,明笛这才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
仿佛这口气从进门之后就一直憋在自己的胸口处,上不来下不去,就那么横在自己的胸腔里,让明笛整个人都轻飘飘且热乎乎的。
这一口气溢出来,明笛瞬间就像是霜打的茄子,立马耷拉了脑袋,两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揉来捏去,恨不能把自己的衣服绞成一片破布。
明笛正手误无措,浮砂对着明笛伸手道:“小笛子,过来,让我看看。”
明笛咬着唇一步一步的靠近床榻,走一步,眼中的雾气就多一层,脑中关于浮砂的回忆就加一重,这短短的几步距离,让明笛走出了半生的回忆。
“前辈——”
“乖。”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一边的明师看了直摇头,对身边的点卯笑道:“大老爷们的还哭鼻子,丢人。”
点卯翻了个白眼,“呵呵,刚才哭的那个也挺丢人的,不知道那人哪儿来的脸笑话别人。”
“你你,你端的什么?汤吗?来,我替前辈尝一下味道。”
“起开,这是大补的汤,你用不到。”
“这么小气做什么?我来替前辈尝一尝。人家皇帝吃饭前还有一个试毒的呢?我来当试毒的都不行了?”
点卯恨不能直接把碗扣在明师的脑袋上,“试毒?那你等着,我给你单独做一碗加了毒的让你好好试试。”
房间里一派的欢乐祥和景象,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场景,如今就这么突如其来的成为了现实。
可见,你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没有人能提前预知,说不定是阳光普照,说不定是乌云满天,说不定有花香鸟语,说不定有荆棘丛生,你不站在那一刻,永远都不看到。
阴曲流站在浮砂给的图纸上所标示的第一个可疑点。
按照浮砂的介绍,这里的入口是在廊桥下面的乌龟石旁边。
阴曲流来到被废墟填了一半的桥下,按照图上的位置依次将桥下的乌龟石一块一块的摸过去。
没有,还是没有。
地图上显示这机关就在这几块乌龟石上,应该不会有错,可是为什么都不是呢?
阴曲流弯下了腰,仔细查看了乌龟石。
厚重的尘土一看就是在爆炸中被殃及了,阴曲流两指在乌□□上轻轻一滑,指面上立马滑下来一道尘土印记。
阴曲流咧嘴笑道:“原来不是这里。”
便直接起身,按照地图所示,去往第二个可疑地点。
第二个可疑地点是在妖界最最高的那座十层宝塔下的一个平日里没有人进入的小房间里。
十层宝塔在爆炸中拦腰折断,像是被一把锋利无比的大刀一刀斩成了两段。掉下来的部分正头朝下的栽在一边,和宝塔底座两两相望。
阴曲流走到底座旁边,试图找到那个小房间。
手一推,门就哐当一声全都倒地成了木板。原本还站在地面上的一层被阴曲流的这一推立马也不复存在,这一堆废墟里,想要找入口就更难了。
阴曲流笑笑,自言自语道:“我都推不开,那他们也推不开,肯定不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