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师小心的跑到邪风忱的身边,小心的询问:“大王,您还好吧?莫非刚才爆炸的时候您没有找地方躲起来?您要不要紧?”
邪风忱摇摇头,像是收回了一点思绪,重新埋头开始寻找关于阴曲流的点点滴滴。
“大王,您在找什么?我来帮您找。”
明师看到邪风忱流血的指尖和一直弯下的腰身,终于明白妖王是在扒翻这些被炸药炸上天的碎片里寻找什么东西。
“找他。”
“谁?”
“阴曲流。”
“鬼王阴曲刘?”明师大惊失色:“不是说他没回来吗?怎么会在这堆垃圾里面?您看清楚了?您确定他在这里面?”
“找!”
“好好好,我立马找。”明师一边挠头一边答应,赶紧弯下腰,拿着一截粗树枝开始在碎片中寻找阴曲流。
即便是个大活人,刚才那阵仗,怕是早就炸成渣渣了,这要怎么找?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两人的手上速度也渐渐变缓,明师不敢直起身来,硬着头皮强撑着继续扒翻。
妖王不起身,他哪儿敢偷懒。
爆炸过后,妖界已经几乎炸成了一片平地,本来七八糟的街道建筑现在已经变得更加的凌乱不堪。屋倒房推,树倒墙毁,目光所及之一切,除了站着的几个人,几乎没有什么能够幸免。
从封印中排队走出的妖民们看到眼前的场景都震惊的无以复加。
过了许久,才有人开始慢慢议论。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只是走走形式震慑一下天界的吗?怎么会这样?”
“刚才爆炸的不是大街?是我们的房子?刚才那些炸药安在了我们的房子里?你们快看,这还有炸药的痕迹,炸药安在了房子里?”
“大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听了您的说辞,跟随您躲避进黑水潭,结果您就回报给我们这样?一片狼藉的土地?”
“不可能的,我的家没有了?我的家被我们大王炸毁了?这不可能,我和大王无冤无仇,大王不会这么对我的,大王,你告诉我,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这不是你故意炸毁的,这一定是意外,是误伤,对不对?大王,你说啊,你亲口说啊!我家的房子不是被你指使炸毁的,你一定是被陷害的对不对?大王我求你说啊!”
“呵呵呵,我们是不是被骗了?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我们的妖王,我们的妖王怎么会算计着炸毁我们的房子,摧毁我们的家园呢?兄弟们,眼前这人一定是恶人伪装成了大王的样子,大家擦亮眼睛,不要被他蒙骗了。我们一起齐心协力把他的真面目撕下来!”人群中有人弯腰从地上捡起了已经碎成半个手掌大小的碎瓦片,照着邪风忱的额头扔了过去。
这一下来的太过突然,不光邪风忱没有躲,就连站在身边的明师都没有预料到,所以这一瓦片结结实实的夯在了邪风忱的额角。
几乎是同一时间,额角的鲜血就沿着邪风忱好看的侧脸缓缓的流了下来。
此时的邪风忱脸色极白,这一条血印子就像是黑夜中妖娆的食人花,正在散发着荼蘼危险的气息。
“大王,您还好吧?”明师最见不得自己身边的人受伤,立时转了身冲着下面的群体怒吼:“谁!谁扔的!给我站出来!看我不削死你!这是谁?是妖王,你居然敢伤妖王?你是不想活了吗?”
“他是我们的大王吗?如果是我们的大王,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情?这可是我们的家啊,他把我们的家毁了啊。”
“对!这人一定不是我们的妖王,我们的妖王善良仁慈,不会像他这般儿戏,刚才我们就看到了,他还想要提前打开封印,想拉着我们一起来陪葬啊,这种人一定不是我们的妖王!”
“妖王怎么会亲手毁了妖界?我看这才是最大的笑话。这怕不是别的地方派来的卧底,为的就是捣毁我们妖界吧?这种人啊其心可诛,刚才就不该拦着他,就该让他早点出来,随着刚才的爆炸一并上天。”
明师气的鼻子都快歪了,伸手指着这个说话贼刺耳的青年道:“你给我滚过来,不搭理你你还来劲了。妖王自有他的打算在,怎么?什么事情都得和你商量吗?这妖界轮上你做主了?你什么时候当上的妖王,我怎么不知道?”
“明大人,没必要拿我们小的出气,你应该也觉得妖王这次做的有些过分了吧?自从她从天界回来后,整个人都和变了一个人一样,说的好听那叫彬彬有礼温柔似水,说的不好听就是畏畏缩缩,懦弱不堪,这种人对我们而言本也没什么大问题,左右他当他的家,妖界的诸多事情还是以你和明笛大人说了算,这么多年我们上下都习惯了。可是你看他这次又做了什么?他居然带了奇怪的人回来,把妖界亲手毁了?我自认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妖王的事情,即便当时大家都在私下里骂他懦弱无能的时候,我都可以管住自己的嘴,没有对他多说一个不字,没有背后里多诋毁过他一个字,我又做错了什么?要突然之间把我的房子炸了?你们知道吗?那房子是我辛辛苦苦一个人建起来的,我有多不容易,你们不知道,我知道。我为我自己的不容易就这么轻易的毁了喊一句冤枉,不行吗?”说这话的是一个中年大姐,她的委屈已经写在了脸上,不甘,没落,还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