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谁和你是自己人!”
许久没有动静的人听到张伦这句“自己人”终于忍不住再一次开了口。
张伦心思一动,大概猜出了这人来的目的。
“所以你觉得我不是你们的人,即便今日我穿上了喜服,你依然觉得我不是你们的人。既然这么坚定,怎么不出来面对面的聊聊?躲在门后算什么?老鼠?见不得光?”张伦语气轻蔑道:“觉得将军和我不般配,想要给将军出气?呵呵,那你出手也晚了点,我们拜完堂你才出现,生米不光煮成熟饭了,都下了肚子了,你告诉我这米有虫子,让你们将军吐出来吗?”
“呸,只要没入洞房,你这米就进不了肚子。”里面的人执拗的回道。
云方开口问道:“你是冲着我来的?那就出来见个面吧,隔着门我实在不知道你是哪一位。”
“将军,你且开门,自然知道我是谁。”
云方看了一眼张伦,想要过去开门,被拿扫帚的小厮挡住了去路。
“将军,小心有诈,扫帚给您,您用这个,待会有意外的话小的也可以有机会挡在您面前。”
“你们这群白眼狼。他已经不是我们的云大将军了,你们居然还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他要联姻的是害我们兵败的罪魁祸首,你们居然愿意还继续保护他,你们的忠诚呢?都喂狗了吗!”里面的人突然变得情绪激动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话触动了他的哪根神经。
门从里面被推开了。
门槛里面站着的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青年小伙,不高不胖,有些瘦弱,有些文人气。
他手中抱着两个灵位,名讳处用白布盖着,并不能知晓上面是谁,但是从青年紧紧抱在怀里的姿势上看,一定是和他关系紧密之人。
云方轻挪半步,半个身子挡在了张伦身前,“你是谁?为何要加害我们。”
“将军,您不认识我,但是您一定认识他们。”
青年将灵位上的白布轻轻扯下,两个张伦从未见过的名字出现在牌位上。
“这是我的两个哥哥。他们随着您南征北战,此次一战是他们最后一年的期限,如果平安归来,他们就可以回家成亲养家了。可是我没有等到他们活着回来,只等回来了两个牌牌。都是因为你!你个祸水,要不是你偷了城防图泄露给你们的狗皇帝,这一仗不会输!我的哥哥们就不会死!即便是这样,你居然还能和云将军成亲!云将军对国有功,对百姓有功,我不能恨他,但是你!我是绝对不允许你踏进这间房门的。想要进去,可以,踏着我的尸体过去!”青年越说越激动,最后抱着灵位坐在了新房的门槛上,泪眼婆娑的擦拭着怀中的灵位,让人看着或多或少都有些唏嘘。
张伦本想反驳两句,但是想到这人也是个可怜蛋儿,两个哥哥都死在了战场了,确实应该来找自己算账,便悄悄的把迈出去的脚丫子又收了回来,原地站好,等着他再多啰嗦两句解解恨。
张伦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云方却没打算让这场闹剧继续下去。
他背着手走到青年跟前,蹲下说道:“对于他们的死我很抱歉,你可以骂我能力不济,也可以骂我不分是非。但是有一点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
“嗯?”
“你附耳过来。”
片刻后,青年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不可置信的抽搐着嘴角,“你说的是真的?”
云方起身,回道:“人现在就在柴房里关着,你不信的话可以去对质。”
青年犹豫了片刻,将两个灵位重新盖上了白布,小心的抱在怀里,从门槛上起身,问台阶下的众人:“哪位大哥带我去柴房?劳驾。”
所有人看向云方,云方点头后,有一个拿着锁链的小厮对着青年招招手,“我带你去,你别耍花招啊,不然我手上的锁链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青年抱着灵位跟着那小厮朝着柴房走去,云方看了看,背手走到众人中间,不苟言笑道:“我知道你们中的一些人一定和他一样,觉得张公子就是兵败的罪魁祸首,对他心生敌意。正好,跟着那人一起去柴房看看听听,就知道张公子到底是犯罪者还是受害者。”
果然,真有几个小厮默不作声的退出了守卫的行列,疾步跟上了那两个人的脚步去往柴房。
“小方方,其实没必要解释,马上就要走了,他们爱怎么想就在怎么想吧,普通人的普通想法,对我这种大奸大恶之人心生厌恶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