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伦佯装身体不适,一手按在桌边,一手按在云方的膝上,想要把自己的半个身子撑起来,可是才行至一半复又坐回了原地,哼哧哼哧的喘起粗气,“这药果然够毒,才多久就已经有了反应。”
小皇帝笑的更开心了,“皇宫专供,怎么可能是次品?来吧,人都站不起来了就别挣扎了。”小皇帝将手边的药瓶拿到张伦眼前,塞到了他的手心里,语重心长道:“很简单,一会儿他来的时候,把这东西混在他的那杯酒里,只要一口,你们两个都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阳,我保证。”
“呵呵。”张伦转动手中的药瓶,对着小皇帝抬起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要是明天阴天怎么办?我依然看不到太阳啊?”
“小子,这时候和我开玩笑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小皇帝两指夹起张伦的下巴,恶狠狠道:“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吗?即便你不做,我也会找人找。这个机会给你你若是不要,就等于放弃了你们两个人活着的机会。你可要想好了。”
“他要是想不好呢?你准备怎么办?”屋外有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屋子里的人除了张伦皆是一怔。
“你把他叫过来了?”云方轻笑道:“来的倒是及时。”
张伦将小药瓶搁在桌上,缓缓起身,扶着胸口走到门口,背对着身后的人道:“我觉得弑君这种事情挺大的,我们最好多听听别人的意见,集思广益,才不至于下手的时候出现失误,你们说是吧?所以我把当事人也叫来了,咱们一起商议一下,看看有没有需要格外注意的地方。”
房门打开,不出意外,柳宸炎一脸云淡风轻的站在门口,手上还托着一个红色雕花小盒子,看着就很值钱的样子。
“你也是个人才,你们一屋子人商量着如何给我下毒,你居然还有脸叫我来旁听?”柳宸炎全然不顾在场人的惊讶,径直走到了穆小王爷的面前,冷哼一声,“怎么?还得我请你给我让个座儿?”
突然的情势变化让穆小王爷当场手一松,手里的短刀直接掉了下去,眼看就要扎进自己的脚面上,柳宸炎轻轻一踢,短刀在靴子上弹起,落到柳宸炎手中。
柳宸炎一把扯开碍事的穆小王爷,一屁股坐在了穆小王爷坐过的长凳上,把玩着短刀,啧啧称赞:“这刀给了你这么久还是这么完好如初,想来你一定很爱惜。我就不明白了,你是爱惜送你刀的我,还是爱惜这把从未见过血的刀?”
“我...”
“不用解释,我现在已经不想听了。”柳宸炎身子斜靠在桌边,歪了身子看向旁边的小皇帝,“看着我做什么?你不会想着让我给你做个礼吧?这可是我的地盘,我是这里的皇帝,要做礼也是你同我做,不要搞乱了顺序。”柳宸炎又看向张伦,“嗯,不用虎视眈眈的盯着,盒子就是给你的。不过你现在不要打开,等到你回去再打开。”
“回去?”张伦玩味道:“好。”
屋子里有些压抑,端坐上方的两国皇帝,站在一边的穆小王爷,还有早就挤在一张凳子上等着看戏的云方和张伦。
柳宸炎的气场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足,可能是受害者自带的那种委屈在这里突然转换成了愤怒的缘故,现在的受害者更像是还没动手的敌国小皇帝和穆小王爷。
张伦见三人都没有人愿意先开口,忍不住开腔道:“你们接下来的话是不是不方便有外人在场?我们可以回避的。”
“得了,你所谓的回避不过是从屋子里坐着听变成门外边趴着听,老么实的坐在那里,省的我头疼。”柳宸炎越想越气,“你早就知道他们这样,你晚上在宫里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张伦不甘示弱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好吗?喜服是我早上才穿的,毒是那时候才发现的,我立即就通知你了,你还要我怎么提前?”
“朕给你的喜服怎么会有金色的绣边,你难道看不出来那是别人栽赃给我的?”
张伦和柳宸炎突然吵了起来,这是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的。
云方扯了扯张伦的后腰,“吉时快到了,速战速决。”
张伦立马换了张脸,“快点的,把你的恩怨情仇了结一下我们还要去前面拜堂的。老子每次的礼仪都弄的不顺利,再这么下去老子都要对婚礼仪式有阴影了。”
“说的和你多有经验是的,你颠来倒去的不就和这么同一个人来来回回的,有什么好紧张兮兮的。”柳宸炎头一扭,踹了穆小王爷一脚,气愤道:“狗改不了吃屎是吧?我把你拉到这里来就是想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你居然还想着要我的命!吃里扒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