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曲流反手挑起邪风忱的下巴, “小忱忱,说说吧,如果我今日没有猜出来, 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也没什么,顺着你查的查下去,查到不能查了,找一个顶锅的出来顶锅。”
“为何?”
“因为你的最终目的是变天,我的目的也是,我们在这一点上还是一致的。如果你不是来查这鹿芝神君,我想此刻我们已经回到妖界,你已经看到我妖界的样子了。”
“妖界的样子?妖界怎么了?有变故?”阴曲流感觉到了邪风忱言语间的无奈。
“你的鬼之火被天界用吸食镜统统传送到了妖界。你当日的那场大闹,折损最多的并不是天界,是妖界。你一把火烧了你的鬼界,很利索。你不知道,在多年前,妖界就被你的鬼之火烧毁的不成样子。经过这些年的重新攀爬,勉强恢复了几成原有的气色,不过还是不能和最初的样子相比,真正的算得上苟延残喘。”邪风忱说着便把阴曲流手中的喜相逢给他重新戴在脖子上,俯身对着阴曲流笑道:“所以我起初是有算计你的心在身上的。只不过造化弄人,我脱去记忆的时候下手有点狠,将这些事都忘的差不多了,还阴差阳错在恢复记忆前对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这下,天界作我是弃子,妖界视我为叛逆,我哪里也去不了。唯一还算幸运的是,妖界里的那一帮子心腹还算留了些情面,并没有为难与我,还帮我将妖界重新□□了下来。”
阴曲流眼珠子一转,一手按住邪风忱想要转身的手臂,“那山下的那些小妖都是你安排的?”
邪风忱抿嘴,“不是。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周全。你也是突然决定来荡荡山的不是吗?我一路和你一直在一起,没有机会提前过通知他们。”
阴曲流默默的在心里盘算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鹿鸣神君身上,道:“看来他不光听你的话办事,还听了别人的指使。小忱忱,你是私生子这件事,你确定没有旁人知晓?”
“嗯,极其隐秘。”
“他也不知?”阴曲流指了指鹿芝神君。
“自然是不知。”
“奥?”阴曲流拖了长长的调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是吗?”
片刻后,鹿芝神君那混混沌沌的意识中,突然闯入了一丝冰凉舒适的清明之意。
鹿芝神君贪婪的吸吮着这股子让自己神清气爽的气息,很快就苏醒了过来。
眼前的阴曲流依旧是那么的洋洋得意,他一只脚踩在自己的腿上,弯下腰对着鹿芝神君嘲笑道:“这才哪儿到哪儿,这么快就不行了?枉你还是个神君,真给你们天界丢脸。”
“呸。”
“啪!”阴曲流丝毫不介意鹿芝的不满,反手就是一耳光,继续嘲笑道:“趴着的人就好好的趴着,逞什么英雄呢?”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磨叽什么?说白了你个孙子不敢,你不敢弑神,你个孬种,你不敢!”
阴曲流挺直了腰杆,化出一条软鞭拿在手里,对着鹿芝神君的脸颊就狠狠抽了下去。
“听闻天界的那些家伙最喜以貌取人,你这脸皮子要是被我打花了,怕是你日后见到他们也要绕道走了吧?”
“呵呵,你还准备给我留口气让我重回天界?是你在说笑还是我在说笑?”鹿芝神君呲牙吐出一口血水,对着阴曲流叫嚣:“你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反正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指的是你背后指使之人?我已经知道了啊,你看。”阴曲流长袖一挥,鹿芝神君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被捆成了粽子的邪风忱正挂在这些烛火下方,任由那些烛火上的蜡油一点一点的沿着他的手臂流进他的脖颈。
鹿芝神君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了。
“你...你居然如此狠毒!”
阴曲流重新踩在鹿芝神君的脸上,道:“无毒不丈夫,他既然指使你背手给我使绊子,我稍微回报一下也算是礼尚往来,怎么?心疼?”
“你当真要拿他开刀?”鹿芝神君突然嘴角轻扯,嘴角的弧度和被阴曲流抽打出来的鞭痕连到了一起,呈现出一副诡异至极的嘴脸。
阴曲流俯身,轻声在鹿芝神君耳边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很期盼我把他打死?你们不是一伙的吗?难道是我的错觉?”
“你真有能耐就弄死他,你不敢,呵呵,你不敢弄死他,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妖王,是和你身份地位同等尊贵的妖王,他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主儿,你不敢动他,所以你只能略施小计吓唬吓唬他,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不光不敢,你还不舍得。你没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