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现在不是再一次招来天罚的时候,暂且留他一口气。但是他现在和死了也差不多,你放心,他绝对没有机会再回去复命。”
阴曲流看着邪风忱用帕子擦了擦手指上沾染的血珠子, 邪风忱的手指又细又长,他认真的把每一根指头都擦拭干净。
阴曲流没有说话, 就抱着臂膀站在邪风忱的对面等着他擦完手看向自己。
邪风忱不紧不慢的擦完最后一下,将帕子直接从云头扔了下去,对着阴曲流重新抬头微笑:“看了这么久, 不想说点什么?”
“在这里说?”
邪风忱看了一眼云下那个还没有完全消散的结界:“那个结界你是用来防我,我总不可能再让你回去说。”
“呵呵, 小忱忱, 有些话不用说这么直白, 你我心知肚明就好。”阴曲流低头踢了一脚云朵, 刹那间激起一片的白雾茫茫,将两人分隔开来。
隔着这白雾,邪风忱的声音少有的慌张, “你知道多少?”
“一点点,不过足够我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
“奥?”
“要不我和你说说,要不你听听我说的对不对?”阴曲流穿过白雾,想也没想的一把抓住了邪风忱的手腕,稍一用力,把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而后……
阴曲流抱着邪风忱往身后仰了下去。
没有术法的支撑,两个人坠落的十分迅速,就像是抬手投在水面上的小石子一样,坠的极其干脆利落。
邪风忱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坠下来了一半,马上就要掉在地上。
以当前的状况来看,他俩这么落下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可是阴曲流抱得紧紧的,邪风忱根本腾不出手来做法,只能任由阴曲流胡闹下去。
邪风忱也在试探,想看看阴曲流到底有多疯狂。
事实是,不要轻易挑战一个疯子的底线。
若不是最后关头,有一道金光托底,将两人稳稳的送到了地面,这一遭两人势必要摔个断胳膊断腿的。
落了地,阴曲流松开手,对着邪风忱笑道:“沾你的光,没受伤。”
“为何不松手?”
阴曲流闻言将怀里的人又抱紧了点,龇牙咧嘴的在邪风忱耳边笑道:“为什么要松手?你是我的,我至死不会松手。小忱忱,想反悔了?我这里可没有后悔药。你想都不要想。”
“你既然猜出了我有问题,你还不悔?”邪风忱觉得自己应该很紧张,应该很激动,应该很无措。
可是他现在只觉得很热,那种由内而外的热。
阴曲流的怀抱是一,阴曲流望着自己的眼中依然是化不开的柔情是二。
他幻想了很多种事情暴露的时候自己要如何自处,唯一没想到事情暴露的时候,他还能和阴曲流抱在一起。
阴曲流在邪风忱的耳垂上轻咬一口,缓缓松开手,给邪风忱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好,手指轻抚过他的眉眼,由衷赞叹道:“这样貌真是好看。”
“痛快点。”
阴曲流想了想,看了一眼身后的结界,他指着那个结界说道:“去里面说吧,外面风有点大,耳朵有点多。”
小妖小怪们纷纷躲在不远处偷听两人的对话,有胆子大的还往前探出来半个身子只为能够打听到最新的八卦信息。
“咦,他们怎么不聊了?去黑罩子里去了?”
“可能是觉得我们太碍眼了吧?都是你,耳朵已经长得这么长了,还往前探身子做什么,惹人烦了吧?”
“我好想进去听啊,一定很精彩。”
“你们看他们俩的神情了吗?一个笑盈盈的,一个苦森森的,估计是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了。我看戏的时候那种背着媳妇胡搞的男人被抓了现行的时候都是那种表情,错不了。”
另一边,苦森森的邪风忱跟着阴曲流进了黑色的结界里面,阴曲流站稳脚后跟,立刻将头顶上的大窟窿重新修补好,这里面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鹿鸣神君依旧在地上一动不动,甚至于阴曲流过去的时候踩了他两脚,都没有把他唤醒。
邪风忱看着这黑色的结界中,突然开始亮光。
一排,一排,又一排。
终于,所有烛火悉数重新出现在了方才的位置上,照亮了这整个结界内。
两人先是默默的看向了对方,目光碰触后,又都快速的避开了视线。
阴曲流咳嗽了两声,突然就捂着自己的胸口装腔作势起来,“哎吆,好疼,收刀的时候插着肋条子了,快快快,过来扶我一把。”
邪风忱也知道这八成是胡说八道,但是他习惯了。
他的心告诉自己,阴曲流就是把斩神刀从自己胸口直接穿透过去也不会有大问题,可是他的脚已经先一步走了过去,手也自觉地搀扶住了站的比直的阴曲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