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云方留住张伦想要迈出的步子,将人拉到自己的身边,坐在凳子上仰头望着张伦, “再说一遍。”
张伦笑道:“小方方,年纪轻轻, 耳朵就不好使了?这屋子没别人, 我说的声音也不小, 你没听到吗?”
云方眼中火苗渐长, 语气微微急促道:“再说一遍。”
张伦沉了沉气,搁下药碗,半倚在桌边, 一身的药香扑向云方的鼻尖,柔软的丝发从张伦耳后滑落下来,于云方的鼻尖上方来回的摩挲,张伦单手挑起云方的下巴,眼中明亮如星,唇瓣一张一翕,“很爱你,很爱很爱你。”
咚!
桌上的茶壶被人不小心带倒,里面的茶水咕嘟咕嘟洒了半个桌子。
云方的指腹沿着张伦的额头慢慢的往下走。
张伦苦笑道:“小方方,这里是谁的房间,你还认得出不?”
云方整个人怔住。
这时的云方面色微红,唇角微动,不知道是不是还骂了句什么,索性别过头,不耐烦的催到:“赶紧的灌药,灌完了回房间休息,折腾一晚上你不累我累。”
张伦揉着腰从桌上起身,扁着嘴重新端起药碗,“我不也是这么想的吗?谁让你突然色字头上一把刀的,差点把我扎成了纸片。”
“赶紧的,要不我来给你灌。”
张伦背过身忍住唇边的笑声,心想,这小方方果然还是这么敏感,稍微一调|戏就把持不住,哎呀,这得看好了,要是被外面的花言巧语诓骗了去,那可不得了。
熊孩子还是张伦走时的模样,只不过有人给他盖上了被子,看样子应该是才盖了不久,淡淡的香味还在床榻周围徐徐萦绕没有散干净。
张伦一把薅起孟自诩的领子将他按在床头,一手钳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一手端着药碗咕咚咕咚的往下灌。
也不管中间流出来多少药水,也不管这人即便是睡着眉头也为药水的味道默默的皱了两下,一碗药被张伦直接灌了干净,张伦满意的一把合上孟自诩的下巴,往上一掀,算是完工。
接下来就是等了。
张伦背着手站在床榻边看了许久,孟自诩的眉头越皱越紧,越皱越紧,最后在眉心处居然挤出来一个肉疙瘩,张伦约莫是药效到了,一把拉过孟自诩的脖颈将他按在床沿上,脸朝下,背朝上,不由分说的哐哐捶了两拳。
孟自诩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哭哭唧唧的醒了过来。
“表哥,你这是做什么?”孟自诩看清楚床边的人是张伦,哭的更委屈了,“下手这么狠,是想捶死我吗?”
张伦抱拳笑道:“无妨,真捶死了,我也去阴曹地府给你重新领回来。放心吐,放心死,我不让你死,谁也没法弄死你。”
“表哥,你是糊涂了吗?怎么说话神神叨叨的,还阴曹地府,你以为你是谁?”
张伦面色微动,身形未动,伸出一个巴掌在孟自诩的面前缓缓晃过去,道:“我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巴掌你还记得就好,不想捱上两巴掌,趁早给我老么实的在家待着。再出幺蛾子折腾人,我有的是时间来好好的教育你什么叫做长幼尊卑,天理伦常。”
“你!你这是……”
张伦:“我在威胁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张伦转身走到云方身边,扭头对孟自诩叮嘱:“这碗药水下去,你体内的鬼东西会安静几天,你也休息几天,不要惹舅舅着急上火。等我准备好,给你一个彻底的交代。但是这期间你要是再借着鬼东西从这府上作妖,我一定拆了你的软肋,斩了你的鸿运当头。”
“什么意思?”
张伦呵呵冷笑两声,“那人不是你的良人,强求不来。你再借机撒泼打滚,我一定先送他下去,让你扰无可扰,求无可求。”
“你唬我?”
张伦微微仰头看向屋顶吊着的五彩明灯,一个响指,明灯砰的一声zha成了碎片。
张伦稳如泰山的站在原地,将从天而降的碎片一把兜住,悉数掷于孟自诩床榻里面的墙壁上。
下一秒,碎片纷纷变成了莹莹绿火,在床榻里面的墙壁上发出凄惨瘆人的光亮。
孟自诩被吓的一脑袋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不住的鬼哭狼叫。
张伦轻声说道:“我说的话你最好要信,我吩咐的事情你最好要办,不然这碎灯的火,就是指引你下去的明灯。我说过,我不让你死,没人能带走你。一样的,我让你死,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