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爷哑然,一脸懵,“自己人?自己……奥,你要问什么?”
张伦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问:“表弟是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什么小子感兴趣的?”
孟老爷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一听这话立马又变得十分激动,拍的几人面前的小石桌子啪啪作响,摇摇欲坠。
“他什么时候感兴趣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小子也没安什么好心。一边对我所他会和诩儿说明白讲清楚,一边又对着诩儿暗中挑唆,让他和我闹腾,迫使我妥协。我自认为对他父子俩不错,老的没了我还养着小的,没曾想自己养了个白眼狼,居然惦记上了我孟家的根苗儿?早知道是这样,当日我就直接把他发卖出府,一了百了。”
张伦认真听着孟老爷的叙述,继续追问:“管家和我说,是表弟一直在对人家用强,还用了迷|香,如果那人真的想要攀上表弟,还不得巴巴的往表弟身上凑,还用的着这么费劲?”
孟老爷气的直接从石凳上跳了起来,肥硕的身体一颠儿一颠儿的和马上要升空的气球一样,有趣又心酸。
“伦儿你不懂,他这是欲擒故纵,他这是欲拒还应,他这是放长线钓大鱼,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这是…阴谋!”
张伦捂着嘴朝云方小声嘀咕,“我舅舅肚子里估计就这些怼人的成语了,不然还能给你多叠几个,你信不信?”
云方点头,“孟老爷,我本不该插手您家的闲事,但是我既然已经听了一耳朵,不知道能不能问您两个问题?”
“恩人哪里的话?请问。”
云方看了一眼张伦,问:“在迷|香之前,您是怎么发现少爷和那人有不妥之举的?”
孟老爷摸着下巴缓缓坐下,手肘撑在石桌上,认真想了想,不确定道:“大约是那晚上之前的前三四天,我有天晚上从外头吃酒回来晚了,怕打扰院子里的众人休息,只让孟四给我掌了灯送我回房,没惊动别人。那天啊,是我夫人的忌日,我路过诩儿院子的时候,想着夫人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便想着看看他睡没睡,没睡的话让他和我一起去看看他母亲的牌位,也算是让夫人安心,知道我们爷俩还记挂着她。我当时脑子有些昏沉,去了诩儿的房门口听到诩儿和一个人正在说着什么“君生我未生,我生谁又老的,还有什么山盟海誓不及我对你的一片真心的。我还以为这混小子是情窦初开,对院子里的哪个小丫鬟生出了爱慕,生气归生气,也没立马闯进去,就站在院子里咳嗽了两声,等他们出来见我。结果我和孟四等了许久,屋里一片安静,孟四说可能是被我吓到了。我心想,都是自己的孩子,大不了就是把丫鬟给他塞进他屋里,吓着他没必要。所以我和孟四就准备离开院子,回房休息。结果我们走了没几步,诩儿的房门开了,出来的是诩儿和那个臭小子。我还以为是我喝酒喝多了眼花,问孟四看没看见,孟四也说那确实是哑老七的儿子。我那一晚上就觉得有些不对头。对,说起来就是那晚上,我后来回去想了想,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这里面有事情。于是我暗地里派人盯着诩儿,没想到啊,我猜的居然是真的,这个混小子居然…唉。”
云方又想开口,张伦轻轻按住云方的手背,给了他一个眼色。
三人扭头看向身后的房门,半个脑袋在窗户纸上若隐若现,孟自诩正在偷听,听的还挺认真。
张伦对着云方弹了弹舌头,小声道:“你继续问。”
张伦趁着云方和孟老爷交谈,自己悄无声息的弯腰猫腰来到了窗户底下。
待孟老爷再一次气愤的拍桌而起的时候,张伦猛不丁的窜了出来,隔着窗纸对着孟自诩笑道:“表弟,想听救出来大大方方听,偷偷摸摸做什么?”
孟自诩被吓得跌坐在地,啊啊啊大叫。
张伦索性拉开了窗户,趴在窗台上对着地上的孟自诩笑道:“没看出来啊,表弟你还挺有才情。那小子既然能和你房中情话夜谈,怎么后来又弄的需要动用迷香?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孟自诩气冲冲的从地上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从屋里冲出来,站在孟老爷的面前叉腰吼道:“爹我告诉你,我就是喜欢他,就喜欢!你要是想让我好过,想让你好过,你就趁早给我找回来,他做书童,我去科试,咱们安安稳稳过日子。否则......”
“否则如何?”
孟自诩耳后一凉,强大的压迫感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