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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粉丝们都在大骂，季烛耀心里畅快不少，也不枉他开小号发布季明谦的消息。
经纪人蓝姐看到他的古怪，特地从另一桌挪过来，低声对季烛耀耳语：“耀耀，你别惹季明谦，即便你看不惯他，装一装，装到裴诤厌烦了他，行不？”
这几乎是商量的语气，作为金牌经纪人，说出这种劝告已经很难得了。
季烛耀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哎呀我知道了啊。”
蓝姐看他张狂的模样，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如今季烛耀得意了，季家投钱为他拍影视剧，砸钱请了一堆大咖，表面瞧着是繁花簇锦、烈火烹油，一时风光无两。
可圈里一年扑那么多大制作，谁能保证季烛耀的剧一定会火？
蓝姐摇摇头，退到原本的座位上不再说话。
晚宴过后，众目睽睽下，裴诤与季明谦上了同一辆车，回到别墅。
褪去了浮华名利场中虚伪的面具，季明谦疲累地揉揉脖子，去厨房倒了一杯水，打算上楼休息。
哪料走到楼梯口，裴诤站在台阶上堵住他的路。
季明谦抬头，眼中明显在问有事么。
“今天说了任我处置，算不算数啊？”裴诤审视着他。
季明谦怔了一下，点头：“算。”
裴诤拉长了调子：“那......”
季明谦心里揪了一下，这人想让他做什么？瞧他一脸美滋滋的模样，心里肯定憋着坏水。
裴诤抬手，手指微曲，趁他不注意，在额头上弹了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崩：“那明天见。”
季明谦被晃了一下，回过神时，裴诤已经迈着轻快的小步伐上楼了。
他忍不住嘀咕：“又在搞什么？”
纵然裴诤将事情拖到明天，季明谦也没心思细想，他靠在床边，屋内漆黑，床边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灯。
月光轻轻覆在被子上，屋内寂静得可怕，仿佛彻底沉入了深渊的世界。
别墅地处城郊，周围是大片的森林，根本听不到车流的杂音，只有微弱的虫鸣鸟叫。
每次从城市回到城郊，他都会觉得恍惚陌生，仿佛从勾心斗角、金钱气息的名利场，回到了真实的世界。
这个世界里有荡漾着微波的池塘，有清脆的鸟鸣，有顽皮的小黑猫在粗糙的树干上磨爪子。
偶尔黄昏时见到这一幕，季明谦的内心会变得平静无波，那束暖阳似乎直接照进了他心坎上，一股股暖流直接涌入心房。
世界似乎都明亮了许多。
季明谦垂头轻笑。
原来他一直在用铁链束缚着自己，却不自知。
*
隔日，城郊停泊着一辆房车，大大的“白不黑”字样印在车顶，老苗吭哧吭哧搭帐篷，宋晚月拿着手机拍摄不远处洋房。
前方是一座年久失修的洋房，外表残破却依稀可见当年精致典雅的建筑风格，不过周围荒草丛生，透着一股阴森的氛围。
相传这曾是某位民国军阀修建的居所，这位军阀养了好几个姨太太，却都因种种离奇原因莫名死亡，不得不搬出洋房，一直荒废到现在。
“听说后面也有人去住过，半夜看到好多鬼魂赤身裸体在地上爬，生生吓疯了。”老苗说着传闻。
宋晚月摁下暂停键，扔开手机不屑道：“传得这么离谱，实际上里面啥东西都没有，听粉丝说起码五波灵异直播团队进去探险过了，有鬼也吓跑了。”
老苗笑了笑。
白不黑每次都会选取正常地点进行灵异直播，毕竟他们身上煞气重，一剑劈下去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东西。
这栋小洋房他们早早探查过，没问题，恰巧是最近网络爆火的灵异地点，刚好可以拿来做视频。
“不过扮演女鬼的演员来了么？”宋晚月问。
老苗挠挠头：“不知道，老大说他来选人。”
这时发动机轰鸣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一辆黑车疾驰到房车门口，刺啦一声停下扬起阵阵尘土，裴诤走下车，顺便拉开了后车门。
“季明谦？”
一旁睡觉的莫莱听到声音懵懵地抬起头，目光锁定季明谦，茫然问：“大嫂？”
“......”
“乱说什么呢。”老苗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裴诤摆摆手表示不在意，兴致勃勃地把季明谦拉入了房车内。
房车后面是道具间，摆满了道具衣服，而他们面前正中央摆着一件红色绣花的汉服，长长的百褶裙绣着精美的白蝴蝶，腰间还垂着一只小巧玲珑的香囊。
裴诤故作正经道：“我们白不黑要进行网络直播，需要有人扮演女鬼，你的身形正好，就帮帮我们喽。”
季明谦啊了一声，看看汉服，又看看裴诤期待的眼神，突然明白了这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