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 莫利亚就不见了。
第五层没有监控, 也无从得知他离开后发生了什么。
麦哲伦不再去想, 因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同一时间, 地下5.5层。
失踪的莫利亚躺在地板上，解毒剂正在他的身体里迅速发挥着作用。
他重新变得有力, 在这处安全的地方畅快地大笑起来。
听到他笑，劫后余生的海贼们也跟着大笑。
他们还活着, 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以莫利亚影影果实的能力，只要再耐心蛰伏几年就能建造一支僵尸大军。
到时候闯出推进城，莫利亚紧紧攥起拳头，他要让那些害他沦落到如此田地的人全部去死！
*
海军总部的整个广场都变成了坍塌的废墟。
伫立在广场中央的处刑台在之前大浪席卷时被拍得散架。
趁着这个机会，萨博一举越过被革命军拦住的黄猿，冲过去接住了下坠的路飞。
不过下一秒，赤犬的岩浆拳就到了。
温度像是要将人烤化一般炙热，空中抱着路飞的萨博反应不及，只本能地将路飞甩向港口方向。
“艾斯，接住他！”
“萨博！”路飞在空中大叫，眼睁睁看着岩浆拳将萨博吞没。
“萨—博——！”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也被绝望和惊恐吞没了。
随即，他砸进艾斯怀里。
艾斯也正盯着空中炸开的岩浆拳，忘了收拢手臂，以至于被接住的下一刻，路飞就摔在了地上。
兄弟两人谁也顾不上这个了。
路飞急忙爬起身，两人立刻朝萨博坠落的地方冲去。
赤犬半边手臂涌动岩浆，想要一鼓作气杀死萨博时，一把燃烧着火焰的长剑挡住了他的拳头。
艾斯头也不回地喊，“路飞，带萨博离开！”
“萨…萨博……”路飞已经听不见了。
他跪倒在地，不知所措地看着躺在地上满脸都是血的萨博。
突然，萨博的手抬了起来，隔空震开束缚着路飞的海楼石手铐。
“咳咳……我没事。”在被岩浆拳击中时，萨博靠着能力躲开了大半，但还是燎到了半边脸上。
抱住喜极而泣的路飞，萨博笑着拍拍他的后背，“我们走，路飞，现在可以撤退了。”
路飞哽咽点头，搀扶萨博站起身。
两人且战且退，艰难地往港口方向撤退。
混乱的战场上，赤犬和艾斯长久地对峙着。
赤犬冰冷的眼神与艾斯燃烧着愤怒火焰的眼神相对，彼此都读出了不死不休的意味。
赤犬笑了，“怎么，你们海贼杀别人的家人时不是很开心嘛，受害者变成自己就受不了了？”
“不是所有的海贼都和你说得一样！”艾斯愤怒地吼道，攻击越发凌厉。
“一个人的好坏不是由他的身份决定的——如果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那你就只是在因自己的憎恨迁怒无辜的人！”
“无辜？”赤犬提高了音量，在和艾斯的战斗中始终占据着上风。
“用一句话就让这个世界多出千百倍海贼的海贼王罗杰无辜吗？你身为那个最恶之人的儿子，竟然有脸在这里和我讨论无辜！”
“所以我说——你现在就是在迁怒而已！”
艾斯丝毫没有被赤犬的逻辑绕进去。
的确，他崇拜自己的父亲。
但绝不会否定对方开启大航海时代的罪行。
错就是错，哪怕这背后有其它好的目的，父亲所引起的后果也是不可原谅的。
他不会替任何大航海时代的受害者原谅父亲，他能做的就只是遇到受苦受难的平民时尽量帮上一把。
可笑的是，他帮过的平民里，有不少人受害的原因根本不是海贼，而是海军和更后方的政府天龙人。
“既然你觉得海贼是可恶的，那你们贪污腐败、和海贼勾结的海军呢？那你们保护的那群压榨平民、逼迫平民出海当海贼的贵族天龙人，又算不算可恶！”
艾斯接连的质问让赤犬哑口无言。
但这还不够，胸腔中燃烧的怒火让艾斯的头脑无比清晰。
他和母亲住在一起的时候，实在看过太多这方面的稿件了。
尽管每次没看多少他就会犯困，但积少成多和后来当海贼的所见所闻，都让他在这一刻占据着绝对的上风。
“如果你真的想奉行正义，那就去和这个世界真正邪恶的世界贵族对抗啊！”
在艾斯越发凌厉的攻击下，赤犬一时间竟然被压制地连连后退。
他的声音明明不大，但这个混乱的战场上处处回荡着他的声音。
“你不知道在平民忍饥挨饿的时候，天龙人用天上金挥霍无度吗？你不知道天龙人所谓有罪的奴隶，其实大部分都是无辜的平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