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一个个凶神恶煞、胡搅蛮缠不好惹的样子,其实全都是虚张声势,一旦有个人比他们声音大,他们便会萎下来。
这一家人老张头绝对能拿捏得住。
所以只要不出人命,打了便打了。
当然何凤兰也没全指望老张头,她还有后手。在让人送杏儿去医院时,她已经提前交代娘子军中的一个人记得让医生给出一个伤情单,以杏儿的情况,拿着伤情单去报案都能报一个杀人案。
到时候她顶多赔点钱,张家可是要进去蹲大牢,这么一个把柄握在手,何凤兰十分淡定。
虽然张家出乎意料的软蛋,后续连个赔偿都没敢要,但既然都准备了,肯定要用上一用。当然到底报不报案还得看杏儿本人的意见,何凤兰不会强求。
虽然何凤兰很想给那些遭受欺压的小媳妇们打个样,不仅是大杨村,还有其他村子,让她们知道,原来婆家人打自己是不被国家允许,是犯法的!
孙梦毓好奇的问:“娘,你明天去张家村干啥?”
何凤兰说:“杏儿要离婚,担心张家人不愿意,所以求我跟着一起。如果速度快,明天就压张大江去县城。”
月亮眼睛一亮,“奶,意思是不是明天会动手啊?我要去,我去帮忙。”
何凤兰没好气的说:“你去个屁!给我老老实实去上学听到没!你个小丫头,整天净惦记看热闹,学习上咋没见你那么用心呢。”
田彩霞暗暗瞪月亮,让她老实点,要是不听话,她的大巴掌可是随时能落在她的屁股上。
在铁砂掌的威胁下,月亮只能怏怏的低下头。
回屋后,月亮抓心挠肺想跟着一起去,但担心挨巴掌,她肯定不敢逃学。
小花瞄一眼坐立难安的月亮,说:“实在睡不着,可以来看看书。”
月亮躺下,抓狂的打滚,“小花,我脑袋疼。”
小花以为月亮生病了,连忙放下书关心的问:“咋了?是生病了吗?除了脑袋疼还有哪里不舒服?”
月亮拨开遮挡住脸的头发,眼睛亮晶晶的说:“我得了一看书就脑袋疼的病。”
小花:“……”
她表情恢复平静,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捧着书看起来。
小草咯咯笑,跟着月亮学起来,也开始在炕上打滚。
月亮一看,小丫头你敢学我,看招。
然后开始抓小丫头的胳肢窝,小草笑的脸泛红,拼命躲都躲不开,连连向月亮求饶,向小花求救。
小花没有搭理俩人,仍捧着手中的书,但仔细看,能看到小花嘴角挂着的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孙杏儿和张盼弟便到孙家,本来孙杏儿没想带着闺女,但张盼弟紧紧跟着她,闹着要一起,无奈孙杏儿只能同意。
张盼弟怎么可能会不跟着一起,她不放心,要亲眼见证自己母亲脱离苦海才行。
月亮看到张盼弟,还挺高兴,叽叽喳喳的问孙杏儿:“杏姨,以后你是不是和盼弟在咱们村生活了呀?”
孙杏儿摸摸月亮乱糟糟的头发,温柔的说:“是啊,月亮,以后能不能多来找盼弟一起玩啊?”
月亮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可以啊,我喜欢和盼弟一起玩。”
之前她们一起行动,找机会揍了张家的小孩们一顿,然后月亮发现,张盼弟的很多想法和她非常合得来,俩人很能玩到一块去。
不过,哪怕有了新朋友,小花依旧是她所有朋友中的第一名!
孙梦毓对孙杏儿说:“杏儿姐,既然是去离婚,不如顺便给盼弟的名字也改了吧,跟你姓,再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孙杏儿眼神难过,当初让闺女的活下来已经是她极力争取的结果,名字根本没有经过她的意见。用张老婆子的话来说,一个赔钱货,费那心干啥,最后还不是要属于别人家,随意取个名字叫着得了,于是定下盼弟。
孙杏儿眼神坚决下来,不过既然要离婚,那就要和张家人切断一切,改!必须改!
她为难的说:“小鱼,你知道姐没上过几年学,不认识太多字,你能帮忙取一个吗?”
孙梦毓想了想,说:“不如叫向葵,孙向葵,方向的向,向日葵的葵。向日葵是一种向阳的花,灿烂热烈,永远面朝太阳。以后咱们葵葵的生活就像向日葵一样,永远溢满阳光,昂扬向上。”
担心她们不确定是哪两个字,孙梦毓还给下来递给孙杏儿。
孙杏儿高兴地摸着纸上的字,一笔一划的勾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