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似乎才反应过来,连忙截停,“哎,小赵,注意态度。我们出差工作,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能给当地的同志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团结。”
小赵也很听劝,立马认错,“是是,真是不好意思,主要咱时间紧任务重,我就有些着急。”
小赵道完歉,张主任一副十分为下属抱歉的好好领导的模样,说:“年轻人,性子还有些急躁,得磨一磨,不过一腔为国家奉献的心是赤诚的。说来不是我们故意为难你们,主要这一趟总得有人跑,这一次要是不成,下一次还得有人来。”
而下一次的来人,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张主任没说完的话,孙兴超心知肚明,对眼前俩人演的戏,他心中冷哼。
这一场戏演的毫不走心,也十分刻意,但戏不戏不重要,重点在于暗示出自己的目的。
这一场交锋算是不分胜负,张主任没见到孙梦毓,但孙兴超也高兴不起来。
送走一行人,云宏飛才回到自己办公室,这时孙兴超一直挂着的和善笑容缓缓消失,眼中带着沉重,对云宏飛说:“张得志这个人很注重面子功夫,今天他算给面,没有明说,但表了态,我们挡不住来自上面人的意思。”
云宏飛其实知道自己拦不住,但不试一试总还有侥幸心理,他长叹一口气,“风起云涌,多少人淹没其中,我们这群老家伙总得发挥发挥余热,再遮一遮风雨。”
孙兴超没有说话,但这何尝不是他的想法。
俩人商议过后,决定还是让孙梦毓见一见张得志,这关总要过,既然如此不如挑一个好拿捏一点的柿子。
于是第二天一早张得志见到了迷茫中的孙梦毓,至于张得志的手下人没有跟着一起。
张得志知道孙梦毓年轻,但猛然一见还是惊讶,他笑着说:“你好你好,孙同志,久闻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但他越夸,孙梦毓心提的越高,丝毫不敢大意的看轻眼前笑眯眯的人,谨慎的回道:“啊,这个,那个,还好吧。”
五三无语。
这就是你谨慎思考过后的回答吗?和你不过脑子回答有啥区别。
张得志丝毫不介意,科研人员嘛,他接触过,大多都有不善言辞的特点,“孙同志,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得志,今天和你见面是要商议一下去首都科研院的事,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向?”
孙梦毓非常干脆的回答:“没有!”
张得志笑脸一僵,随即说道:“是有什么顾虑吗?首都科研院的条件不是江河市这个地方能比的。”
孙梦毓沉吟三秒,然后说:“没有!”
张得志深吸一口气,知道今天是遇到硬茬子了,不过没关系,他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唯一优点就是耐心好。
于是张得志开始发挥他三寸不烂之舌,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忽悠,不是劝说孙梦毓。
但孙梦毓颇有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稳重,对张得志的劝说就俩字“不去”。
张得志挫败而归,孙梦毓挠挠耳朵,听这么长时间,耳朵都累了。
五三说:“哟,在整个过程中你竟然没有动摇过?难得难得。”
毕竟不管事实怎样,张得志描述的前景还是非常动人的,尤其是和江河市对比的情况下。
孙梦毓臭屁一笑,得意地哼哼两声,说:“瞧不起谁呢,我也不傻的好不好,他说得那么动听,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那么多年代小说不是白看的,这个时期国内什么情况,她一清二楚。
五三迟疑,“你……不傻吗?”
孙梦毓拉下脸,愤愤关五三禁闭。
晦气!
张得志没有放弃,他要越挫越勇,发挥不怕困难、勇气抗争的革命精神,和孙梦毓耗上了。
于是孙梦毓认输,嗯,她偷偷溜了。
云宏飛和孙兴超非常默契的把这个消息隐瞒了下来,于是待张得志知道时,孙梦毓已经到达宁台县。
张得志的恼怒非常,要找云宏飛和孙兴超算账,结果被俩人直接扣留下来,一同处理之前的敌/特事件。
抓捕行动总要有个明面上吸引注意力的人,首都来人,身兼重任的张得志一行人多么合适。
完美隐藏住孙梦毓。
张得志本来是不想干的,毕竟这事对他又没有什么好处,没好处的事他不干,但偏偏说是为了孙梦毓,他还不能撂挑子。
于是为了争取孙梦毓的好感,他咬咬牙,捏着鼻子,干了。
但他默默记了云宏飛和孙兴超一笔,他认为以他的能力,总有讨回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