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看他那样,怎么就这么胆小,没好气地接过供词,一眼看到了梨云。
梨云!
皇帝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供词,双目圆眼几欲喷血,扶着御案退了两步,竟张嘴咳出一口血来!
“皇上!”“主子!”陈福与苏培盛两人忙抢上前,一边一个扶住了皇帝。
“奴才这就去叫太医过来。”苏培盛急道。
“朕没事。”
苏培盛可不敢听皇帝的,叫外面的小太监赶紧去找太医过来。太医来得飞快,来的太医院的刘院使。
刘院使飞快行过礼,先上前看看皇帝脸色,再请脉。
刘院使松口气道:“皇上这是急怒攻心所致,吐出这一口血反倒有好处。”
“微臣再开个方,吃两副药就好。不过还是请皇上注意才是。”
陈福与苏培盛两个方才放下心来。
苏培盛又求皇上道:“主子,好歹吃了药再说别的。”
皇帝此时已是心乱如焚,哪有什么心思吃药。
万没想到,梨云竟是被奸人所害!
自诩疼她爱她,竟连她的人也保不住,还算什么男人!
皇帝满腔的懊悔和愤恨无处发泄,恨不得立刻就将那起子人碎尸万段!
“来人,将那贱婢打一百大板!”
真要结实地打,三十大板就能要了人小命,皇帝却叫打一百,当真是恨极了。
“把李氏的储秀宫封起来!”皇帝又命令道。
“嗻。”侍卫应一声领命去了。
皇帝又一点陈福与苏培盛两个,“摆驾永寿宫。”
皇帝这是要去找皇后了。
陈福和苏培盛两个忙准备起来。永寿宫离养心殿近,皇帝也不坐龙辇,出了养心殿,进了吉祥门,便到了永寿宫。
听得响鞭声,太监报:“皇上驾到。”
皇后在门口迎驾,见了皇帝行礼问安,皇帝也没吱声,直接进了殿内。
皇后一见皇帝铁青着脸就知道有事,因知道了皇帝把齐妃的人抓走了,便猜到是福惠的事有了眉目。
“皇上,可是害福惠的人找到了?”
皇帝点点头,也没说话,只抬眼瞅了瞅皇后,竟把皇后看得心里毛毛的。
难道真出了什纰漏不成?
“皇后可知害人的是齐妃?”皇帝沉着脸问了一句。
皇后心里一跳,“奴才不知。难道竟是她害福惠生病?”
皇帝嗯一声,两眼盯着皇后的眼睛。
皇后避开了他的目光,知道皇帝此时一定气到极处,便跪下请罪道:“奴才无能,竟致后宫出了这样的事,请皇上恕罪。”
“很好。”皇帝冷声说了句好,也不叫皇后起来。皇后只觉得脸上烧的厉害,没想到皇帝竟这样不给脸。好在屋里以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要不皇后是真没脸了。
“朕只问你一句,梨云的事你可知情?”皇帝压住心中怒气,缓缓问出了这一句。
没料道竟直接问到了梨云,皇后跪在地上的身子一顿,提着的那口气终是泄了下去,“奴才……奴才……”
还用她再回答什么!皇帝闭一闭眼,再也不看皇后,转身出了门。
皇帝一身的戾气出了门,吓得门外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赵嬷嬷与银朱赶紧进了殿内,却见皇后正伏在地上,慌忙上前扶了起来,“主子娘娘,主子娘娘……”
皇后失了魂一般,满面的泪痕。
终于,还是知道了!
皇帝出了永寿宫,直奔储秀宫而去。
苏培盛两个跟在后面,又是担心皇帝的身子,又是恨那齐妃太大胆。
到了为储秀宫外,只见门口守着的侍卫正在拦着三阿哥弘时,不叫朝里进。
见了皇帝,侍卫忙行礼,弘时也过来给皇帝行礼,“汗阿玛,为什么把额娘的宫封了不叫进?”
苏培盛忙在皇帝身后朝他做个手势,叫三阿哥不要再问了。
哪知弘时就当没看见,还是问为什么。
我的三爷来,你就没看见皇上正生气嘛,你还问!苏培盛这个急呀,就怕更加惹皇上生气。
“为什么封她的宫,朕还想要她的命!”皇帝怒道,“你起开。”
弘时也是上了倔劲,竟挡在那里不让路,就想要个说法。
皇帝抬脚把弘时踹到一边,踢开了储秀宫的大门。
苏培盛一把拉起弘时,“三阿哥,我的三爷呀,您就别再添乱了。”好在皇帝下脚留了情,要不这一下真够他受的。又叫弘时身边的太监赶紧把三阿哥带走,这才一溜小跑跟了上去。
因为宫被封了,正惶恐间看皇帝来了,齐妃不由心喜,想得在皇上面前求一求就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