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周锦然掐着时间准时问他。
秦菩也老实交代：“还没看完，内容有点多。”
“第一次没看完也正常，不过以后得加快速度。”周锦然说，“现在你把自己的想法说一说。”
秦菩也对策划书的前半段部分提了几点自己的看法，对周锦然提出的问题也作了回答。
他以为自己是走后门来了，没想到周锦然对他的要求比正常的老板有过之无不及。两个小时的上班时间让他生不如死，下了班甚至远远地躲着周锦然走。
他前脚疾步冲出办公室，后脚周锦然就给他发信息：要一起去吃饭吗？
秦菩也秒回：算了。
其实他心里有点生气，周锦然无疑很了解他，明明知道他不喜欢工作，而且第一天来对大部分工作都是一知半解，还故意交给他难以完成的任务，故意看他笑话。
秦菩也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白米饭，理智告诉他周锦然只是在履行他的职责，本质上并没有错，但是感情上他又觉得他不能这么对自己。
他们可是朋友啊，又不单单只是冰冷的上下级关系。
因为没有得到想象中的优待，秦菩也心情低落，就连午饭也只吃了个半饱。
下午他也不敢再和周锦然嘻嘻哈哈的了，基本上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工作上的事，两个人之间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周锦然能感受到他的置气，但是秦菩也是秦逍特意交到他手上的，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让这个百嘉未来的掌权人学到点真才实学。
而且他本身就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工作时间就该处理工作，私底下的交情就应该留到下班时间再说。
晚上周锦然照例加了一会儿班，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有秦菩也陪他一起。
“等下要叫上超萌他们一起吃饭吗？”分别之前周锦然主动开口和他说话。
“不吃了。”秦菩也兴意阑珊地说，“今天太累了。”
“那好吧。”周锦然说。
他明白自己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离开前他看见秦菩也接了一个电话，嘴角向上提起。除了一开始，今天秦菩也还一次都没对他笑过呢。
周锦然叹了一口气，为他准备的入职鲜花还放在副驾上，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送出去。
接下来几天秦菩也每天的工作量只增不减，从周锦然没忍住生气质问“这种简单的问题为什么还会再错”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冷淡。
周锦然甚至不确信秦菩也究竟还把不把他当朋友。
要不要和他说对不起呢？周锦然第二次在工作时间游神天外，秦菩也不过刚入职几天，他好像不该对他说那么重的话。
但是那个问题他真的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而且也很简单，明明就不是他的错。
秦菩也一抬头就看见周锦然盯着自己正在发呆，眼里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和失落。
我还没委屈呢，你倒委屈上了。秦菩也悻悻地想。
能上S大的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周锦然的智商远在平均水平之上，对他来说很简单的问题对秦菩也来说真不一定。所以被他冷脸质问时，秦菩也真的苦不言堪。
下了班周锦然又问有没有空一起吃饭，秦菩也这次甚至懒得再找理由，直接回了他：“不。”
周锦然表示理解，他点了点头，夜景下独自一人离开的背影有点孤寂。
来百嘉任职这么多天，秦菩也还没听说过他和谁走的比较近，同事们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连个聊天说话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秦菩也突然心软，他差点就要把他喊住了。但是他又拉不下脸，拒绝的话已经说出了口，要是再反悔也太打脸了。
于是他收回抬起的手，和周锦然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再过两天就是周锦然的生日。他在百嘉的第一年，过生日那天岑宥楚给他送来了一个草莓味的小蛋糕。
之后几年这个习惯就一直延续下去了，同一部门的同事会记得送他生日礼物，合伙买回来的蛋糕也越来越大。
去年周锦然在生日前反复说了两遍不用特意为他准备，结果生日那天桌子上依旧堆满了生日礼物，蛋糕当然也没缺席。
今年估计也不会出现例外，但是现在这件事却成了他的困扰。按照现在他和秦菩也水深火热的关系，说不定一气之下他什么也不会准备。
到时候所有人都围着他庆祝过生，只有秦菩也不愿意配合，这样就会很尴尬。而且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秦菩也之间出了问题。
夜深人静，明明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但周锦然却睡不着。
他翻出与秦菩也的聊天栏，这几天他们一直待在一起，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却只有短短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