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菩也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双手揪着自己的裤子面红耳赤：“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
他都十五岁了，还要在父母面前光屁股，想想都羞耻。
“那你自己来。”秦逍把药膏甩在了床上。
秦菩也轻轻一动，立马倒吸了一口冷气。
“别逞强了。”岑宥楚拍拍他的后脑勺，“让你爸爸帮忙，上了药就不会这么痛了。”
秦菩也为难情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裤子很快就被脱了下来，光溜溜的屁股暴露在空气中，很快清清凉凉的药膏就抹了上去。
秦逍的动作很轻，秦菩也基本没感觉到疼痛。就像岑宥楚说的那样，药膏见效很快，他被打的地方舒服了很多。
岑宥楚帮他把空调调高了两度，又在他的腰上搭了一条小毯子。
“别怪你爸爸。”
他总算放软了态度。
第70章 晴天 气温35℃
秦菩也觑了一眼秦逍，摇了摇头说：“我真的不怪爸爸。”
他说不乖但有的时候真的很乖，是非对错在他心里都有一杆用作衡量的称，是自己的不对就会勇敢地承担后果。
岑宥楚摸了摸他嘴上没有消退的牙印：“嘴上还痛不痛？”
其实已经不痛了，只是有种火辣辣的灼热感很难忽视。秦菩也的性格明明和敏感脆弱搭不上边，但是一旦岑宥楚出现在他视野中，哪怕是再小的伤痛、再小的委屈也会让他难过不已。
他眼泪哗哗地把脸靠在岑宥楚的腿上撒娇：“好痛。”
秦逍掐着他的下巴不让动，然后仔细观察他肿起来的嘴巴。
“没破皮。”他说。
岑宥楚往他的牙印上轻轻吹了一口气：“只是看着比较严重，明天估计就好了。”
秦菩也舔了舔嘴唇，闷闷不乐地缩了回去。
“快睡吧。”岑宥楚拍了拍他的背。
经过这样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负伤的秦小羊身心俱疲。在周遭逐渐安静下来的环境中，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岑宥楚一直守在他的身边，见他睡熟了就对秦逍指了指门外，意思是让他跟着一起出去。
刚站起来还没走远，床上的秦菩也忽然惊醒，他浑身过电似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四处寻找岑宥楚的身影。
“妈咪！”他盯着岑宥楚的背影喊。
“怎么了？”岑宥楚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听到声音就转身回来了。
“我这样走了，外公明天会不会怪你？”秦菩也可还记得楚卓诚凶神恶煞不让自己离开的样子。
“不会。”岑宥楚手动合上他的眼睛，“回来就回来了，别想这么多，你快睡吧。”
“真的吗？可是外公——”岑宥楚捏住他的嘴巴挤成鸭子嘴的形状，不让他继续说话。
“睡觉。”他对秦菩也说。
过了一会儿，秦菩也的呼吸再次有规律地平缓起来，岑宥楚试着离开房间，这次他没醒。
秦逍就站在门外等他，小孩到点了就要乖乖睡觉，但是大人没处理完的事情还要继续处理。
“你爸那边怎么说？”秦逍问。
“他也没想到小羊胆子这么大，竟然敢从三楼跳下来。接到我电话后没多久就回来了，但是小羊已经走了，他生气归生气，但也没办法。”
岑宥楚抬起两只胳膊搂住秦逍的脖子，整个人和他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要紧？”秦逍给他揉了揉酸痛的腰，顺带着把他抱了起来。
走廊静谧无声，在这样无人打扰的空间中，岑宥楚彻底放松了下来。此刻他不是公司沉稳可靠的老板，也不是秦菩也温柔又不失严厉的妈咪，他只是他自己。
所以他放任自己像只树獭一样挂在秦逍的身上，不必去想如何应对明天，如何考虑未来。
他实在是太累了，只有在秦逍的怀里才能短暂地享受到片刻安宁。
“再让我靠一会儿吧。”岑宥楚闻着他身上的香气，声音喃喃几乎听不清，“一会我就起来。”
只怪秦逍一贯寡言，并不会甜言蜜语哄岑宥楚开心，他只能把他抱的更紧。
“一切都会结束的。”他说，“我和小羊都会在家等你。”
*
天还没太亮，秦菩也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屁股刚挨到床垫，尖锐的疼痛立马让他清醒。
“嗷——”
他想碰又不敢碰，岑宥楚听到声音立马起身查看：“怎么了小羊？是不是又碰到伤口了？”
秦菩也狼狈地点了点头，他对岑宥楚说：“妈咪，爸爸是把我的屁股打成八瓣了吗？你给我拍一张照片，我想看看。”
“……算了吧，我觉得你不想看。”岑宥楚说。他屁股上交错的鞭笞痕迹高高肿起，皮下充血的地方一片青紫，看上去十分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