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她在脑内声嘶力竭地大喊,“我要读档!”
【由于主线任务已完成,宿主暂无进入剧情碎片的资格。】
谢姜芨深呼吸一口,强忍着怒火道:“好,那告诉我在我记忆空白的这段时间,傅家都发生了什么。”
【抱歉,我暂未开通查看剧情的权限,只能靠宿主亲自找寻。】
谢姜芨感觉自己快吐了。
“……这不是傅堪,”她沉声道,“你不是系统,你是谁?”
没有回答。
替代电流音响起的,是镜片接连碎裂的声音。
她眼前的世界如雪崩般尽数破碎,咆哮的风声再度席卷大脑,脚下一空,强烈的失重感传来,肩膀却被人紧紧地搂住。
他们稳稳落地,谢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真是好聪明的孩子。”
谢泠其人,谢姜芨是从来不惮以最深的恶意去揣测他的。
蛊虫活在她的身体里,玲珑一路就像是个360度无死角的摄像头一般盯着她,谢泠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每一件事。等距离拉近,他已经完全可以靠蛊虫操控她,却还要在精神和思维上来恶心她。
精神折磨比□□折磨更让折磨者爽快。
脑内,系统短促地响了一声提示音,告诉她它还在。
谢姜芨稍稍安了点心,冰冷的眼神从谢泠身上扫过,随后落在了傅岚卿身上。
“我一直很讨厌‘吃软饭’这三个字,我觉得用它来形容一个男人简直可笑之极,但事到如今我也想不出能用来形容你的,更贴切的词了。”
谢姜芨蓦地开口,她感觉到搂着他的手一紧,只抬手拍了拍傅堪的手背,以示安抚。
“谢泠,你照过镜子吗?你知道你脸上的毛发有多旺盛吗?那些来自于蜘蛛的体貌特征,全都拜春娘所赐吧?”
她说着说着开始冷笑:“你明明能平安活着都是靠傅家接济,不但不感恩还觉得别人看轻了你,请问你又有哪里值得别人尊敬?”
谢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额上却早已跳出了让人无法忽视的青筋。
他极力想摆出一副“随你怎么说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但谢姜芨的话显然戳中了他最不愿为人道的痛点,完美的假面几乎要维持不住。
“在傅家备受冷眼,生的孩子随了母姓,诸如此类的事情,你竟然归结于自己是个‘弱小的人’”,谢姜芨继续道,“现在‘废物’两个字都要加上那么多注解了吗?”
她说罢,身后人的翅膀赫然张开,黑色的羽毛像是利箭,齐齐对准了谢泠。而以气形成的长剑在空中快速凝成形,不等谢泠靠近一步,便飞快地向着他所在的方位刺去——
他们之间的配合已经默契到不需要言语或者眼神。
谢泠眼神一凛,身形敏捷地向后一跳,其中一柄剑立刻向着一直被无视的黑猫身上刺去。被直接当作挡箭牌掷出的小猫在半空中“嗷”地一声破了音,手舞足蹈地在地上滚了几圈,狼狈避开层层攻击,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后攥紧了某个暗处的角落。
“玲珑不是你的朋友吗?何必下此狠手。”
谢姜芨笑而不答,只是淡淡说了句:“去死吧。”
回答他的是一声轻笑。
下一秒,只见他从胸口处拿出某个散发着淡金色的球体,递到唇边。
是傅岚卿的妖丹。
见状,谢姜芨立刻攥紧了傅堪的袖子,金线自手心猛地窜出,宛如蜿蜒的游龙直直向着他的掌心奔去——
她的速度终究没有谢泠快,那妖丹瞬间被他吞食入腹,淡金色的光几乎要破开他的皮肉照亮大地,黑色的翅膀在他身后骤然张开,又猛地合闭,像坚硬的铜墙铁壁,将二人的攻击完全抵挡住。
翅膀缓缓张开,露出谢泠的脸,和他泛着淡金色的瞳孔。
巨大的尾巴从他尾椎后生长出来,浑遮星月,毛发雪白,柔软地将他整个人圈住了。
男人唇边的笑意残忍又温柔,虚伪得令人作呕。
只见他从尾尖一直抚摸到翅膀处,像是抚摸着一件十分精美的工艺品。
他低声呢喃道:“岚卿。”
听他如此唤傅岚卿之名,傅堪立刻上前一步,谢姜芨身手拦下,深深地看向谢泠。
只见他蓦地开始低笑,笑声逐渐放肆,几乎破了音。
“‘吃软饭’?很新鲜的词,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小猫,你总是能给我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利用女人又如何?春娘——啊,你不说,我都快把她忘了,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