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遇到了一个千古难题,男朋友和女朋友在一起了是否要祝福他们?
岑寂踉跄地后退了一步,甩甩袖子离开了这个伤心地,来福捧着黑色的大氅走过了,小心地说:“王爷,天寒,多添件衣服吧。”
一瞬间岑寂仿佛化身病体支离、年寿难永的天下第一谋士,如果能应景地咳出一口血喷在雪地上,再吟一句雪虚输梅一阵香,梅却输血三分红的句子来说不定还能抱病半年。
岑寂决定出素王府透透气,出门往右拐(——往左拐是勾栏)就是京城最热闹的繁华大街,身在人群中,他却那么孤独。
叫卖糖葫芦的小贩经过,他拦住他,买了一串糖葫芦。
每一次上街必须会遇到一个熟人。
比如说萧霈。
看见他,他又是一阵唏嘘,名满天下的萧公子,他已不是他的霈郎。
再见他,他已然心如止水。
而在萧霈心里,和素王的见面犹如狭路相逢。
萧霈咬牙切齿地对岑寂说:“你居然敢利用我姐姐!狼子野心!”
岑寂蒙了三秒钟,顺道整理了一下和霈郎的关系。
他的姐姐是萧贵妃,萧贵妃和太子不清不楚地被皇帝发现了,皇帝一怒之下要发飙太子赶在这之前造反了,正巧他的前任圣僧也要造反,两人都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的垃圾,被大将军和韩统领拿下了,萧太傅被贬为庶民,萧贵妃去了净月庵带发修行……不对她究竟是哪个阶段勾搭上当时还是透明人的六皇子的?岑寂百思不得其解。
接着是岑寂被国师的猪队友绑架到了皇觉寺,后来逃走的时候遇上了萧贵妃,因此认识了诸多男友力十足的女人,他想她们和玉树一定很合得来。
在那之后,萧贵妃给岑寂递了投名状让岑寂助她进入新帝的后宫。
这里面岑寂发扬了雷锋精神助人为乐堪称及时雨素王爷。
他实在想象不出来哪里利用过萧贵妃了。
此时岑寂和霈郎的关系好比农夫与蛇,吕洞宾与狗,东郭先生和狼,素王和霈郎……
岑寂看了一眼来福,来福不愧是他的贴心小棉袄,当场就摆出了九千岁的架势,“瞧瞧萧公子说的,你一介布衣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污蔑素王!你这是要造反啊!咱家可是认识萧贵妃身边的胡公公的。”
岑寂赞赏地看了眼来福,他身边居然掩藏着宦官中的一支牛股。
萧霈脸色发黑的跑了。
岑寂扔给了来福一根糖葫芦,“你学公公学的这么像?是不是有往这方面发展的打算?”
来福手哆嗦了一下,糖葫芦差点没掉到地上,哭丧着脸说:“王爷,奴才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您说出来就行,何必这么吓唬我呢……”
他就是随口一说,“行了,逗你玩的,那边有个卖凉皮的摊子,咱们过去坐会。”
然后岑寂居然在凉皮摊子偶遇了国师!
难道这就是宿命难道这就是天意!
国师居然这么接地气吃十文钱一碗的凉皮,一年多了岑寂都没有发现。
难道这就是戏文里唱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住在你隔壁你却不知道我爱吃什么!
岑寂忽然觉得有点心虚。
国师看到岑寂脸色也是一僵!
他手里还端着一碗拌了好大一块辣子的凉皮。
于是岑寂看国师的脸色就诡异起来了。
国师僵硬地把凉皮放到了桌子上,咳嗽了一声:“没想到这么巧。”
岑寂也觉得巧:“这家的凉皮是京中最好的,我也总来。”
国师一脸怀念地给岑寂搬了凳子过来,十分怀念地说道:“王爷小时候我也带你去吃过,没想到王爷还记得这个味道。”
等等国师你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他小时候见过国师吗?
莫非被掉包前和国师一起吃过饭。
那起码有十五六年了。
国师现在多大了能被师门委派这么重要的任务年纪一定不小了,可国师看着也就二十五六,比岑寂大不了几岁。
可国师毕竟是国师啊,修炼那个叫道术的东西,能延年益寿青春永驻也不一定啊。
说不准国师其实有四五十岁了?
虽然岑寂并不在乎国师的年纪只在乎他的脸而已,但是听说男人年纪大了机体功能也会下降,这倒是不能不让人慎重啊。
岑寂把来福打发走,坐了下来,“国师说的话本王听不懂。”
岑寂决定装聋作哑,虽然国师挑明了但未免不是试探他,如果硬是让岑寂在生命和爱情两者选择其一,他铁定选生命,没有命怎么谈情说爱?
一碗凉皮拌两大勺辣子,他和国师一人吃了三大碗。
果然山珍海味再好吃也比不上街边小摊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