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上将，这件奶白色的针织衫也很适合这位小先生。”店长从衣架上拿出一件阔版的奶白色针织衫，扯着一角衣摆，向慕木展示。
“这件针织衫是今年最流行的奶油色，这位小先生皮肤白，年龄又小，很适合这个颜色的。”
燕归刑看了一眼，也觉得这个颜色很干净，适合他怀中的小傻子。他偏了下头，侧脸贴在慕木贴着胶布的脸上，低声问：“喜欢吗？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慕木其实在挑选衣服上没什么主见，燕归刑说好看的，他都照单全收点头说好看。
不过他看着店长手上捧着的那一大摞衣服，粗略扫了一眼，没有三十，也得有二十了，赶忙叫停。
“归归，已经好多了，木木等下要试不完了。”
“多吗？”燕归刑这会儿购物欲正旺盛，恨不得将慕木这二十几年来的衣服都买全了，哪里会觉得多。
但他看慕木为难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只能意犹未尽地说好。
他熟门熟路地带慕木去了试衣区，跟在后面的店长推开第一间试衣间的门，将衣服全部挂在房间里的衣架上。
燕归刑本来没想跟慕木进去，目光在半开的门上转了一圈后，下颌压在慕木的肩窝里，看着前方镜子中慕木精致的脸，笑着问：“要不要我帮你啊？”
慕木本来想点头应好，恰巧这时候店长从房间里走出来，微笑着说：“我会在门旁边等着小先生，如果小先生遇到什么困难或者有需要，都可以随时叫我。”
燕归刑抬眸，诧异地看同自己抢活干的店长。
慕木看了看店长，想着燕归刑方才的话，鼓了鼓脸颊，小声说：“木木已经是成年人了，会自己穿衣服的，不用麻烦别人的。”
他说完，轻轻推着燕归刑的手，认真地提醒道：“归归你站好啦，木木要去试衣服啦。”
被当成小孩子一样提醒的燕归刑哭笑不得地站直身体，看着慕木小步走进试衣间。
等着试衣间的门关上后，他唇边的笑意收敛了大半，似笑非笑地瞥了门旁的店长一眼，转身往休息区走。
店长莫名其妙地被瞪了一眼，心里面又是委屈，又是害怕，仔仔细细地将方才的事情复盘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哪里服务不周后，才放了大半的心。
燕归刑挑的衣服太多了，慕木在试衣间里折腾了半天，也才试完了大半。
中间店长还被燕归刑支走去取礼服和配饰，店长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了店里一个年纪稍长，人又老实的导购服务慕木。
谁成想，问题就出在了这里。
慕木现在试的蕾丝衬衫带子有些多，他以前没有穿过这么繁琐的衬衫。
他又不好意思因为穿衣服这样的小事麻烦别人，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研究带子要怎么系。
外面年长的导购不了解慕木的习惯，不敢贸然出声打扰，只能在外面干站着。
这时候，漂亮的棕发导购，和另一个与她同期进店的导购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左一右地站在年长导购的身边。
年长的导购吓了一跳，一手拍着胸口，一手掩着嘴，瞪着镜子中的两个人，小声问：“你们两个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知道出个声音，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两个小姑娘一左一右地搂着年长导购的手臂，笑嘻嘻地说了几句好听的，就将这一茬掀过去了。
“姐，那个，还没出来吗？”年轻的导购凑了过来，悄声问。
年长导购没说话，只点了头。
小姑娘撇着嘴，不屑道：“一看就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土包子，衣服都不会穿。”
年长导购瞪了小姑娘一眼，小声警告道：“忘记店规了嘛，不要私下议论顾客。”
“哎呀，姐，你不要这么严肃嘛。”小姑娘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恶意道：“里面那个，耳朵是坏的，我们说什么，他听不到啦。”
年长导购诧异地看向小姑娘，“真的假的啊？我看着没问题的啊。”
“怎么没问题啊。”小姑娘撇嘴，“我老家的邻居，说话的语调和他一样，聋的，戴了助听器而已。”
年长导购看向紧闭的门，挑了下眉，没有接话。小姑娘接着说：“这么大的人了，说话还说迭词，装什么可爱，恶心死了！”
“可不是，同燕先生黏黏糊糊的，不要脸的很。”漂亮导购露出个刻薄的表情，精心涂抹的粉色长指甲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我和你们说哦，就那个小聋子，这里应该也有病，是个傻的。”
小姑娘捂着嘴，惊讶道：“真的假的啊？”
“你看不出来他有点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