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雅环抱着肩膀，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光屏上的照片，挑了下眉，嘲讽道：“还真没看出来，那个一脸不耐烦的燕归刑还有笑得这么温柔的时候。”
安娜闻言，急道：“小姐，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这个叫什么慕木的，可还赖在燕上将家里呢。”
米雅笑着睨了眼自己的女仆，手指点着光脑，往上拉动光屏，道：“急什么？人就在这里，又不会跑掉。”
安娜不知道米雅嘴里的这个人指的是燕归刑，还是照片上不要脸的小妖精。但她看着米雅一脸认真地看着光屏，也不敢出声打扰，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差不多五分钟后，米雅收回了光屏，将光脑扔向安娜。安娜手忙脚乱地接住光脑，就看米雅重新来到衣柜前挑选衣服。
安娜登时更急了，跟在米雅的身后，问：“小姐，您都不急吗？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挑衣服啊？”
“我当然急啊。”米雅拿出一件莫兰迪灰色的长裙，高高举起，细细地欣赏着。
“燕归刑要跟我联姻，还在家里养了个小孩，这要是被媒体曝光了，我的脸都丢光了。”
安娜上去抢下米雅手中的裙子，急道：“所以啊，小姐您不做些什么吗？”
米雅朝着安娜手中的长裙扬了扬下巴，问：“这件裙子好看，还是刚才那件鹅黄色的裙子好看？”
安娜皱着眉，“啊”了一声。
米雅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捋着垂在身前的长卷发，说：“我不挑出一件战袍，怎么去见那位情人先生呢？”
安娜看着米雅眨了眨眼睛，慢半拍地明白过来米雅在说什么。她忙将光脑揣进口袋里，一手拎着莫兰迪灰的长裙，快步走到衣柜前帮米雅找衣服。
米雅看着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安娜，又叹了口气，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道：“不用这么紧张，对方就是。”她想到关于慕木介绍上的左腿残疾，听力障碍，智力障碍，眉心紧了紧，素雅的脸上浮出疑惑。
“安娜，你说燕归刑为什么会突然养一个残疾人呢？他不会是有什么变态的嗜好吧？”
安娜现在满脑子都是米雅要去撕小情人，激动的不行，根本听不进去米雅在说什么。
她从衣柜里拎出了几件颜色不同的长裙，对米雅说：“小姐，这几件您都试试，保证每件都能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米雅看着兴奋的安娜，按了按额角。不过她倒是站了起来，接过安娜递过来的裙子。
——
画廊 二楼
老画家背着手，一脸稀奇地围绕着坐在画板认真画画的慕木转着圈。
慕木被老画家转得有些头晕，在老画家走到身边时，扯着他的袖子，让他停下来，“老板，你能不能不要转了呀，木木头都晕了。”
老画家俯身，有些干枯的手指扒开挡着耳朵的卷发，好奇地捏着耳尖，左看右看，“真的能听见了？”
慕木笑着点头，“真的能听见！”
老画家更稀奇了，拉过一旁的凳子，坐在慕木的身边，眯着眼研究。他特意压低了声音，小声说：“这么小的声音呢？也能听到吗？”
慕木笑道：“能，木木和大家一样啦。”
“真好。”老画家松开捏着慕木耳尖的手，坐直了身体，但是目光还是盯着慕木的耳朵，显然还是对它很感兴趣。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虽然老画家做不出来表情，但是听声音还是能听得出来老画家是真的为慕木感到高兴。
慕木扬起笑脸，真挚地说：“谢谢老板。”
老画家摆了摆手，道：“谢我干什么？我又没帮你什么。诶，你这是画的什么啊？”
老画家的视线落在画纸上勾勒出的轮廓，摸了摸下颌，问：“这是，人？你要画人？卡通？肖像？”
慕木见自己打的草稿被老画家看出来了，羞涩地挠了挠脸，小声说道：“想画肖像，老板你之前不是教我了嘛。我想送归归礼物，但不知道送什么，就想送给他画一幅画。”
老画家听着慕木亲昵地叫燕归刑归归，嘬了下牙花子。说老实话，他和慕木相处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受不了归归这个昵称。
太腻歪了。老画家习惯地在心里面吐槽了一句后，就去认真地看慕木勾勒出的轮廓。
他拿过一旁的铅笔，问了慕木想要的是半身肖像，还是全身肖像后，便边讲边帮慕木修改。
一上午过去了，半身肖像画的轮廓也基本出现在了纸上。
老画家拍了拍全神贯注画画的慕木的肩膀，道：“休息一下，吃完饭再画吧。”
慕木这才发现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他敲了敲僵硬的腰背，抻了个懒腰，刚要跟着老画家一同去对面的餐厅，就听到了楼下门上的风铃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