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我们的相遇是一场救赎,在这场救赎里,被救赎的不只有你,还有我。我向往一段非彼此不可的感情,而你给你了我,这对于我来说其实已经足够了。”
“在接下来没有彼此陪伴的旅程中,就让我们将给彼的的那些爱,多分一些给自己吧,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各自做自己想做的事,各自闪耀的活着。”
“我常为你给别人的爱而哗然动容,可是比起周全别人,我更希望你能周全自己。我始终觉得,无论经历何事,爱自己是人生的重要主题。”
“如果可以,我一定将璟公子绑回我的世界,然后……然后让璟公子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给我赚很多很多的钱。”
“嗯……好想把璟公子锁在家里,不让其他人看到,只让我一个人欣赏也不错了。”
“算了。还是不要胡言乱语了,以免吓到你这只小狐狸。”
“希自珍卫,至所盼祷。勿念,勿念……”
如十鸢所愿,璟在她不在的日子里按时吃饭,好好睡觉,帮助玱玹筹谋,在闲暇的时间里,弹琴作画,下棋品茶,寻幽探境,云游大荒……
弹不下去琴时,他就想象她抱着琵琶坐在自己身边与自己合奏。
下不进去棋时,他就模仿她的棋风与自己对弈。
颓唐起来时,他就外出去寻找她喜欢的景色,静静地坐在那,想象在另一个世界的她在做些什么。
这些年来,他又开始忙于生意,将她传给自己的那些新奇玩意传遍了大荒,赚了很多很多的钱,他想,十鸢是个财迷,她会喜欢。
书房里挂满了他亲手画的她的画像,他做不到勿念,也不肯将她的身体交还给皓陵,他要等她,等她回来。
他将大荒内发生的要闻,时兴的话本子,对她重要的人的近况都一一讲给她听。每次看到新的美景,他都记录下位置,迫不及待地回来和她分享,想着等她回来再带她去。
大荒内,人人都在传,璟公子的风采更甚从前。
日子就这样一晃过了二十一年。
程十鸢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再次回到这个世界,明明上一秒她还伏在墓前,沉沉地睡去。
她在熟悉的琴声中睁开了眼睛,看着熟悉的场景,也只以为是幻境。
直到渐渐感受到自己的躯体,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才有了活过来的实感。
这是璟在辰荣的府邸,她在璟的房间里。
“璟。”她坐起身来,喊着璟的名字,声音有些沙哑。
璟指间的琴弦在一瞬间断开,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以为自己的眼前又开始出现幻境。
这些年来,他出现过无数次幻觉,只是这一次有些太过真实。
十鸢的眼角含着泪,又喊了一声,“璟。”
愈发沉稳自持的璟,又一次彻底失态,起身奔向十鸢,抱着她的身体颤抖,激动得流下泪来,“阿鸢,你终于回来了,我终于等到你了。”
璟是失而复得的泪,十鸢却是委屈的泪水,她靠在璟的怀里,崩溃地大哭起来。
她被抛弃了,她被另一个世界里最早的人抛弃了。
她能够理解,可以是委屈也是真的。
璟察觉到她的委屈,将她搂得更紧,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擦着泪水,温柔地问“发生了何事?”
哭到最后,十鸢哽咽的说着,“从今日起,世上再也没有程十鸢,只有皓陵玖玥了。”
虽然有些疑惑,但璟还是温和地说“好,我以后都叫你阿玥。”
委屈渐渐消散,玖玥又笑了出来,“我竟然又回来了,上天对我还真是不薄。”
璟将玖玥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如对待稀碎的宝石般轻柔,仿佛他稍稍用力,眼前的人儿,就会再次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上天对我才是不薄,又将你送回了我的身边。”
院外传来喜鹊的叫声,宅院的上空有喜鹊盘旋,此时的西炎山和五神山的天边也出现异象,昭示着大吉。
“璟,我昏迷几日了?”他的脑袋埋在玖玥的颈窝里,抱得太紧,玖玥想尝试着将他推得松开一点,发现毫无作用。
“几日?你可知道,你这一睡就是二十一年。”璟嗅着她发间和颈间的香味,只觉得无比踏实,这些年来,他都仔细地照看着她的身体,等着她回来的这一天。
二十一年?!玖玥有些惊讶,她记得日子没过多久的呀,她甚至还清晰地记得她死去那天穿的怎样的衣裙,梳的怎样的发髻。
“小夭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玱玹的事如今如何了?”她本就对书中一节时间点记得不清楚,如今缺失了二十一年,更是一无所知了。
璟抿了抿唇,“二王姬如今很好,在玱玹登基后的第二年,便由陛下赐婚与防风二公子成了亲。如今在民间开了医馆,这些年来也一直忙于编写医书,她和防风公子琴瑟和鸣,常一起结伴来看望你,你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