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眶中泛起泪花：“我家婉仪父母去世的早，我自己又一身病，想给孩子做几个菜都拿不动锅铲咯，幸好有你们。”
肖婉仪也跟着抹了把眼泪，程臻见状伸手揽了下她的肩以示安慰。
片刻后，程臻端起蛋糕放在桌子正中间，“那就开始我们生日的第一个流程！吃蛋糕！”
“有打火机吗？”
谢嘉年往西服口袋里一摸，还真找到了一只，应该是刚才在何老爷子书房时，他觉得好看便顺来的。
程臻接过，顺嘴问了句：“你抽烟啊。”
谢嘉年矢口否认：“我没有，林颂言抽烟，这是他的打火机。”
“？”程臻莫名觉得他的语气中有点紧张，“林颂言一个学生会会长，他还抽烟？”
谢嘉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揭短：“你别看林颂言平时风光霁月那样，其实他内心脏得很，私下烟酒都来的……”
“最重要的是，”谢嘉年加重了语气，“他还欺骗小姑娘感情。”
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完全是谢嘉年瞎扯的，但他毫无负罪感，谁让林颂言刚还炫耀程臻送给他的糖。
程臻心说你们都彼此彼此。
蛋糕是两层的，程臻从纸袋里掏了掏，把所有的蜡烛都插上去，从数字十一到十七，无一不落。
肖婉仪怔怔地看着她的动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插上蜡烛后，程臻一一点燃蜡烛，暖黄的烛光照亮了一方天地。
“关灯关灯！”
谢嘉年起身，摸索着墙壁，啪的一声，灯光骤灭。
“快许愿！”。
那一刻，肖婉仪突然明白了程臻插七根蜡烛的意图。
十七岁的自己已经比十岁那年失去父母的自己要富有得多，慷慨的自己决定宴请错过了许多的自己。
肖婉仪鼻头一酸，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砸在了手背上，她再次双手合十，对着盈盈烛光，轻声说：“那就保佑臻臻早日暴富吧，成为小富婆。”
程臻：“……”
“我许的愿很灵的，你一定会成为富婆的！”
程臻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好知音，哐哐拍了拍她的背，“姐妹，还是你懂我！”
谢嘉年忍俊不禁，拿起手机拍了张蛋糕的照片。
灯光昏暗，人影虚虚的，只拍到了程臻一个模糊的侧颜。
然后把它丢进了和林颂言的对话框里：
林颂言：【？】
无知的人。
你知道这张照片的含金量吗？
它代表着程臻愿意带他玩！
代表着程臻愿意带他进入朋友的圈子！
林颂言有和程臻一起吃过蛋糕吗？
有和程臻一起醉过酒吗？
没有！！
所以！他完胜！
第19章 他有白月光
程臻不知道他们俩之间的暗流涌动，但她能明确地感觉到谢嘉年对待她微妙的态度。
就比如今天早上，程臻有周一起床困难症，足足比往常晚了半个小时起床，放在往常谢嘉年早就甩脸子走人了，可是他居然一点怒气也无，甚至还好心肠地给她剥了个鸡蛋。
程臻一度怀疑谢嘉年是想借着剥鸡蛋，把她噎死。
按照莫西的说法，谢嘉年之前不喜欢她但是又没有赶她出去，是因为她与白月光有几分相像，但是又因她是谢老爷子派来的“间谍”，所以对待她一直不冷不热。
就算有偶尔的缓和，也是因为看在这张脸的份上。
但是谢嘉年的态度最近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得不让程臻疑心起来。
战战兢兢过了一早上，肖婉仪把一盒铁皮饼干盒子轻轻放到程臻的桌上，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
程臻回过神，悠悠地说：“总有刁民想害朕。”
“这是我奶奶嘱托我给你带的桂花糕，她的绝活儿。”
程臻笑着道了声谢，接过来，一旁的沈一一看见了，双手按着铁皮盒子不让她拿走，嚷嚷着“给我一块吧”“我想吃”。
程臻沉思片刻，小声说：“问你个问题，好好答我就给你吃。”
“小意思，你问。”沈一一偷摸掀开一条缝，捻了块桂花糕往嘴里塞。
“你说，一个很嫌弃你的人，突然对你很好，这是因为什么？”
咀嚼的动作一顿，沈一一挑了下眉，“谢少？”
“……”
沈一一微妙地笑笑，“应该不太可能，谢少他有个喜欢很久的白月光了。”
“虽然你……”沈一一看着程臻那张和温时微有几分相似的脸，连同猜疑一起咽下，“反正你离他远点吧。”
前排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人边喊着“老师来了”，“老师来了”，慌慌张张地冲进教室。
程臻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把饼干盒塞进抽屉里，指腹按着铁皮盒子往里推了推，然后从里面掏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