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白,盛迟年第一次听说这两个字组合到一起的名字,白雾他知道,白色的雾,但雾白……是有什么含义吗?
徐雾白敛眸思考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但在盛迟年看来,对方的表情这么纠结,以为是自已的问题有些为难到他,于是摆摆手说:“不知道怎么说的话可以不说的。”
没想到徐雾白摇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已,他额前的头发遮住了一半眼睛,但能感觉是被他注视的,他说:“雾白,拨开迷雾见光明的意思。”盛迟年听到他的回答时,甚至还有功夫思考他的头发会不会扎眼睛。
虽然思考并不影响说话,但到底盛迟年还是嘴更快了一步,他带着疑问和好奇开口:“如果是这样,那你不应该叫雾清嘛?嗯……雾清见光明,徐雾清,也挺好的其实。”
“……”徐雾白不太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只觉得对方好直白,让他有些招架不住的直白。
盛迟年见他半天都不言语,反应过来自已的这句话好像有些许的冒犯,赶忙连声道歉。
“呃不好意思,雾白这个名字也很好听的。”盛迟年的脸上显现一些慌乱。
真是!人爱叫啥叫啥呗,盛迟年在心里怒怼了自已一句。
徐雾白见此只是沉默的摇摇头,转身做自已的事情去了。
做自已事情的同时,心里也在想着其他事情,比如,有一说一来讲,盛迟年来这里的第二天……不,准确的说是第一天半,徐雾白自已也发现了自已好像被他打破了不少个“第一次”。
里面包含着第一次有人主动跟他打招呼,第一次有人主动问他的名字,第一次有人夸他。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如果非要描述的话,就像是心里一直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的水面上有蜻蜓飞过,点了一下水,然后小水花漾开在水面那种感觉。
上午的课程,盛迟年依旧没有书,但好在有人愿意分给他一半看了,徐雾白其实成绩应该不错,他的书上虽然很干净,但盛迟年有注意到老师出随堂练习的时候,他总能很快就解出答案,步骤简单,答案精准。和昨天做习题册一样。
看着桌上这本书,说是分给了盛迟年一半,其实倒不如说是徐雾白为了不让自已看起来尴尬,所以还留了一半在自已桌子上,搁平时的话,他上课根本不翻书,只看板报。
中午午休的空档,教室里难得安静了下来,盛迟年刚趴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还没等进入梦乡,他的肩膀就被拍了两下。
皱着眉抬头,被打扰休息的起床气刚要发,结果看到是老师,那股不爽的劲又只能压回去了。
“去领书,你的书和校服到了,在教学楼顶楼尽头的办公室里。”
班主任专程过来一趟就是告诉他这个,让盛迟年感到无奈又服气,他的午休就这么被打断了。
他面色仍旧有些不爽的站起来,本来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会,现在却要为了几本书奔波劳累,讲实话,他现在不痛快的很。
一旁徐雾白睡眠浅,虽然昨晚没睡几个小时,但盛迟年起身的一瞬间,他埋在臂弯里的眼睛还是睁开了。
察觉到身边人离开后,他才抬起头来,面前教室的人们基本都趴下了,除了几个偷偷玩手机的还正支着头。
盯着外面的楼道看了一会儿,徐雾白缓缓站起身来,出了教室。
他出来的时候,楼道已经空无一人了,刚才班主任的话他其实全听见了,如果说一开始自已是被吵醒的,那现在自已已经站在楼道里了,他忽然又不知道自已这是在做什么了。
出来时他脑海中有个一闪而过的一个念头,就是跟上他,去帮他一起拿。
刚才是那样,其实……现在也是这样。
徐雾白向着楼梯而去,他们班在三楼,顶楼就是6楼,只需要再爬三楼就行,72个阶梯,徐雾白两步一迈,闷头就走,在距离顶楼最后12个台阶的时候,他停下了。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自已一会碰到盛迟年要怎么说,他如果问自已来干嘛,自已要怎么说?他根本就什么都没想好,就鼓着劲上来了。
眼前最后的12个台阶仿佛被拉长成120个了一般,徐雾白突然看不到楼梯尽头了,他的脑袋里只有为什么在不停的环绕。
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尽头的阶梯上出现了一个逆着光的身影,对方怀里抱着很多本书,从小腹到胸口,一本摞着一本,最上面还有校服。
“你怎么在这?”盛迟年抱着书和校服一出来,刚走到楼梯这里,一眼就看到下面一截的楼梯间拐角处,有一个男生正半靠在墙上,明明胳膊半支着身体,可头却快要埋到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