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开我的车过去。”
迟暮没了困意，和被子无声打架，十分钟后获胜，下床洗漱。
胡先生终于回复他。
“最近家里出了点事，得过段时间才回来。”
好吧，迟暮放心了。
第101章 被暗中看着的感觉
窗户上堆积的雪厚厚一层，迟暮小口哈着气，把玻璃推开，将雪扫掉。
楼下树叶变黄，小孩在堆雪人。
寒风往屋里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迟暮又连忙把窗户关上。
打了盆热水泡手，从衣柜里翻出最厚的羊毛绒外套，是去年买的，现在还能穿。
找出一双很厚的毛绒袜子，搭配防水的黑色马丁靴。
最后戴上围巾，穿得太厚，动作笨拙，脖子往后仰，将围巾裹得严实不漏风。
“呼......”
还没出门就累出一点汗。
叶萱还没来，迟暮提前一会到楼下顺便给她买了早餐，不知道另外一个人吃什么，暂时买了小米粥和红糖馒头。
轮胎碾压在积雪上，汽车发动声停止在小区门口。
迟暮结账拎着袋子，他身后猛地冲过来一团看不清的物体。
将他抱住。
“你咋下来了？不是和你说冷，乖乖在屋里等着嘛。”
叶萱穿的女款加绒皮衣，修身毛呢短裙和黑色打底裤，身形又高又瘦，短发在她跑动时甩起，很酷。
迟暮回头看她，把早餐顺便递过去。
“没关系的。”
后方还没下车的人在停车，远远看着是个男生，迟暮有点近视，微微眯着眼，目光纯洁又干净，在辨认对方是谁。
高个子男生一件蓝黑羽绒服，里面是连帽卫衣，穿宽松直筒灰白牛仔裤。
看着年轻富有朝气，冬日稀薄的阳光映在他眉眼处，染出些许温柔。
站姿笔挺，他单手插在裤袋里走来，眼神却是一眨不眨盯着迟暮。
见他蹙眉发呆，男生的薄唇轻轻掀起，唇瓣勾出一抹愉悦的弧度。
笑着喊他，“迟暮哥。”
嘴里没喝完的豆浆发甜，迟暮慢半拍才咽下，“？”
他困惑的表情实在好笑，叶萱偏着头瞧了一会儿，见迟暮还没认出来，她抬手把早餐随便抛向男生。
划出一道弧线，“接着。”
“宝，认不出来了是吧？”叶萱促狭的笑。
迟暮脑袋里的记忆模糊，在印象里好像有一个矮矮的小男孩跟在他屁股后面，奶声奶气地喊，喊着，“迟暮哥哥。”
不回应的话，小孩马上就会红着眼哭，掉眼泪。
很难将那个儿时的哭包和现在的高大男生联系到一起。
迟暮踌躇不定，问，“你是......叶景行？”
他终于认出来了，对方点头。
叶萱的弟弟，叶景行，也是小时候黏着迟暮的跟屁虫。
自从迟暮搬走后，两人没见过面，听说叶景行小学时就去了外地，算算时间，应该在读大一了吧。
如今长大，褪去曾经的稚气青涩，走近到迟暮身边得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我弟，今年19岁，别的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叶萱的声音含糊不清，嘴里是在咀嚼的灌汤包，再喝一口热乎的粥，别说多惬意了。
她边走边吃，拉着迟暮往车上去。
“这小子现在可算是技术流电竞主播，厉害着呢。”
新款的豪车面前，叶萱挑眉示意迟暮看，“你肯定猜不到，这车是他自己赚钱买的，得好几十万呢。”
佩服，迟暮触碰到车身，冰凉的触感由指尖袭来，很冷。
他竖起大拇指，对身后的男生说，“景行，你好厉害。”
叶景行将迟暮的反应尽收眼底，很多年不见，迟暮和他印象中没太大变化。
皮肤很白，鸦羽般的睫毛往上翘了起来，毛绒围巾略微遮住了下巴。
“外面冷，上车吧。”
叶景行将副驾车门拉开，不料叶萱动作更快，自顾自把迟暮推到了后座，自己也一屁股坐进去。
“别坐前面，咱俩不好聊天。”
叶景行覆下眼帘，没说什么，沉默地上车。
下雪，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没平时多，去了距离迟暮家不远的商场随便逛逛。
叶萱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似乎和她在一起永远不会冷场。
“你都不知道，我爸给我介绍的是啥样的丑八怪。”
迟暮听着她说话，时不时认真附和几句，反正他站自己朋友这边。
叶景行稍微落后一步，帮他俩拎着买的东西。
路过奶茶店时，看时间接近中午11点。
迟暮手机屏幕提示有新消息，点开，已经是半小时前的。
傅今远：「暮暮，你在哪？」
迟暮小声算了算，今天是傅今远出差的第六天，照说他明天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