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好日子就在眼前,这房子他往那大酒楼一卖,以后就是在府城他也能娇妻美妾环绕,美酒美食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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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德堂。
小孩儿被送到医馆之后,被周大夫接了过去。
检查过后,手骨错位,腹部青紫,脏器兴许有伤。身上还有数不清的擦伤,可怜得不行。
小孩儿没醒,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周大夫只说要养养。
“不报官吗?”施唯还是有些忧虑问。
他现在知道方子是假方子,但是保不齐那偷东西的人发现了之后,又上门来。
看看这孩子被欺负成这模样,指定是个心狠的。要是惹恼了人,到时候一家子的安危都成了问题。
叶以舒想到刚刚看过的那两个脚印。
男人的脚轻,女人的脚印重。稍加辨认,便有了大致猜测。不过具体如何,得再确认一遍才知道。
“报吧。”
宋枕锦那边看完手上的病人,目光在外面晃过一眼,见到一抹熟悉的红。
他起身出去,问:“怎么过来了?”
叶以舒道:“家里进贼了,我们在院墙外发现了晕倒的狗蛋。兴许跟那伙贼人遇上,伤得不轻。”
“你们没事吧?”
见宋枕锦有些紧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摇了摇头道:“我们没在家。就是不知道那小孩儿怎么又从慈幼院跑出来了?”
前头说隔三差五去看他,叶以舒也没失言。
兴许是长时间在慈幼院里面关着,小孩儿待不住又跑出来了。也是碰巧,那贼人被他给遇上了。
宋枕锦道:“等会儿去那边问问。”
“好。”叶以舒道。
小孩儿需要静养,家里没住处只能将他安顿在医馆。
叶以舒付了银子,又跟宋枕锦说了几句话就先去了衙门。
中午出摊已是劳累,报了官之后,衙门做了登记又出动捕快调查。叶以舒跟施唯配合着,总算在下午将人送走。
具体什么时候有结果还不知道,得等。
忙完这事儿,叶以舒便让施唯回去。
想是施唯在这边待的久了,出门时薛采风正从鱼灯街找过来。他上来就抓住施唯的手腕,问:“去哪儿了?过来也不见人在家中。”
施唯按了按他的手,先跟叶以舒说了一声,然后拉着自个儿个男人回去。
路上他把这事儿说了一通,薛采风闻言变了脸色。
“青天白日,谁这么大胆子?”
“不知,等衙门查出来才晓得。”
薛采风看着自家夫郎,肃着脸提醒道:“县里不比村里镇上,谁都认识。出门在外多加小心。”
“你也是。”施唯挨着他胳膊,小声道。
看到那孩子躺在地上的模样,他也是真的心底有些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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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他们在外吃过,到这会儿已经过了半个下午。
叶以舒送走施唯过后,才搬了把椅子坐院儿里躺着。
豆苗仔仔细细将院里院外检查一遍,又把院外的血迹给清干净。回来之后,才关起门,把阿黄放开。
他端了小凳坐在他哥身边,双手捧着脸,目光望着那撒了石灰的墙角。
白石灰将那脚印衬的清晰可见。
“哥,你说盯上我们的是谁呢?”
“你说呢?”叶以舒反问。
“县里扒手多。我同窗他们家里也被偷过,不过就是报了官也没有找到小偷。来我们家的会不会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应该不是。”叶以舒道。
“为什么?”豆苗将蹲坐在身边的大狗扒拉过来,手抱着阿黄的脖子,下巴搭在它头上。
叶以舒道:“因为家里的钱财没被拿走完。”
豆苗沉思,脑袋一歪,背着光看着叶以舒道:“如果是寻常小偷一定会把银子拿光,但还拿了方子,那多半是为了咱家的生意来的。”
豆苗气得腮帮子微鼓:“好在哥你有准备,不然咱家生意可能就做不成了。”
“他敢拿,也要看他敢不敢用啊。”叶以舒轻飘飘道,话里充满冷意,听得豆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哥这样说,往往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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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苍径县去府城,坐马车要走五六天。
叶正松准备好去府城的东西,又雇了人,自个儿买了烧鸡跟酒还有各种干粮,在车厢里享受。
他摸了摸胸口处贴身放着的方子,油乎乎的手指在衣服上擦了擦,拉开衣服把方子拿出来看。
他幼时被叶开粮送去念过书,不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多大兴趣。读了没半年自个儿就撒泼打滚不愿意读了,他爹不得不接他回家。
之后常去县城,又为了装斯文,学着那些书生打扮,也认了几个大字。
他小心翼翼摊开方子,隔着窗细细看来。